【香火】(1-10)


               【香火】
              第一章 合欢饺
  连绵如波浪起伏的群山夹着一条深大的河川,依着山势自西向东蜿蜒而去。
  从高空往下俯瞰,河川就像血管一样,岸边焦黄的土地上点缀着一簇簇稠密
的树木的绿盖,那是坐落平旷去处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村庄. 没有谁能说得这里
的初祖从哪里迁来,也没人能知道他们何朝何代开始踏进文明的社会,但是在解
放前,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一提到黄牛村,都能或多或少地讲述那里发生过的故事。
  解放前的黄牛村约有一百来户人家要么姓牛要么姓黄,再无其他别的姓氏,
据说都出自同一个祖宗,供的是同一个祠堂,至於何时为了甚么缘故再分成牛黄
两姓?却很少有人能说得上来了。那年月大家都过着最贫苦的农耕生活,绝大多
数人家都是土墙茅房,只有牛炳仁和黄福财两家大户例外——都是青砖黑瓦的四
合院。
  单说这牛炳仁家,从他爷爷到他三代人都过着家境殷实的生活,不缺吃不少
穿的,不过却有一桩不美满的地方——三代都是单传,所以到了儿子牛高明刚满
十八岁虚岁的时候,他爹牛炳仁和他娘牛杨氏可是急红了眼,不惜花费黄货白货
托了媒婆到远近的村庄一路打探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务要给他物色下一个生育
本领强大的婆娘。
  连绵不断秋雨耽搁了粪土储备运送的工作,阴雨一住,牛高明便和家里唯一
的长工黄金虎把牛车装满牛圈马圈里积下的粪肥往麦田里送,回来的时候又从河
坎上装满肥沃的黄土圪垯拉回来在门口的空地上晾晒乾了,再用独轮的木推车把
这些松软的泥土推进腾空了的牛圈马圈里储藏好。
  清晨的时分,太阳还没出来,地上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和金虎就早早地
起了床,吆着牛车踢踢踏踏地走在通往村外的大道上,辗开白霜留下了头一道车
辙印儿,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一直忙到接近晌午时分,飢肠辘辘的时候才走进
灶房来找吃的。牛杨氏早将麦面做的馍馍烤得焦黄酥软香喷喷的等着了,她正在
灶下烧火做饭,听着两人把馍馍咬得「嘎嘣嘎嘣」地脆响,回过头来笑着说:
「高明,你这饿死鬼!就晓得吃,跟你一般大的年轻人,都讨下媳妇了,你也不
着急?」
  高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急啥嘛?!这婆娘自己长了脚桿,该来的都会
来,我瞎着急也不顶事啊!」说罢只顾埋头大吃大嚼,金虎这一边憨厚诚实地笑
着,没人再搭理牛杨氏的问话。
  这是牛炳仁提着水烟筒到灶房里来寻火,恰好将娘儿两个的话听在耳朵里,
便瞪了一眼儿子歎道:「真个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碎崽!自打盘古开天地以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像这么大的时节,成家都两个年头了……」
  高明不耐烦地打断了爹的话,扬了扬粗楞楞的眉毛懊恼说:「爹!你又说这
些,再说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是不着急!你隔三差五地请没人,钱倒是
花了不少,不都打了水漂儿的嘛?!还说!」
  牛炳仁弓着腰把纸捻子伸到锅灶下面点着了,直起腰来把带了火星的纸捻子
放在嘴唇前「扑扑」地吹了两下,按在事先装好了金黄绵软的烟丝的烟筒嘴上,
厚实的啊嘴巴盖上去使劲地吸了两大口,抬起沉醉的脸来平稳地说:「谁说都打
了水漂了?今儿早上媒婆来回过话了的,对岸王家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八字也
合得上,他爹吴应方我也认得,和咱都是个大户人家……」
  高明先是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然后摇晃着头又打断了爹的话:「爹!我连
人长啥模样都没见过,你叫我怎么说才好?」
  两次说话都被儿子打断,牛炳仁显然生了气,「咕嘟嘟」地朝烟筒口喷气,
吹掉烟嘴上的灰烬,大着嗓门说:「你看你,多大的人了?没个王法!说话没高
没低的,是得找个人管管,也好磨磨你的野性子!……这要成家了,成了家以后
你成了大人,要把家担在肩上,不能再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碎崽儿啦!」
  「我不要,」高明将头一甩,倔强地嚷了一句,从木凳上腾地站起来,「人
都没见过一面,就想把瓜蔓强扭下来,要讨你自个……」长工黄金虎见小主人要
说出唬人的话来,连忙站起来摀住了他唾沫横飞的嘴巴,连拖带扯地将他拉出灶
房去了。
  牛炳仁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回头把气撒在老伴的身上:「你看看你生
下的啥玩意儿?!这会翅膀硬了,都来顶撞老子,打小叫你『别惯!别惯!』,
你偏不听我的!这下眼见着满意了?!」
  牛杨氏平白里遭了这一顿抢白,也不甘示弱,「你是癞子没有擦痒去处!不
是你要死要活的要生,我能生得出来么?这下把持不住,倒怪起我来了?!」她
手里攥着铁勺把儿,圆睁着一双杏眼叫喊起来。
  牛炳仁没了理儿,只得将脚往地上一跺,斩钉截铁地嚷道:「我就不信还治
不了这碎崽儿了!你别护犊子,这婚我说了算,不想结也得结!」说罢气咻咻地
走出灶房,回到上屋去吸水烟筒去了。
  那边高明从早到晚日复一日在圈场和麦田之间往返,这边牛炳仁开始紧密锣
鼓地准备婚事,牢牢地把控着各项事情的进展。在他眼里,讨婆娘不是简单地完
成一道程序而已,娶亲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订亲这一环才是事关成败的所在。
  经他多年对黄牛村各家婚姻情况的观察研究,他得出个金科玉律——再有本
事的男人要是遇着个不善持家的女人,再大的家业也得败光乾净,到头来免不了
要受穷;再精明高尚的男人要是找了提不稳裤腰带的婆娘,注定了一辈子在人前
抬不起腰桿子来。
  这个月媒人前前后后介绍了五六个对象来,牛炳仁主要是考虑到儿子执拗的
脾性,务必要选择一个既有家教又要活泛的女子来弥补,经过一番斟酌最后才定
下了王家寨的这个女子。人他后来是过了面的,就在这个女子和她娘到村里来赶
集的时候,牛炳仁站在街口远远地观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装束倒是平常得紧,
一身常见的土布衣裤,脚上穿一双自家补纳的布鞋,从穿着上一点也看不出大户
人家的样子来,不过那张白皙的鹅蛋脸却很招人喜欢,肩上料条黑油油的大辫子,
一双乌黑迷人的眼睛「扑扑」地灵动,不高不矮的身材也极为苗条,特别是丰腴
的臀部和胸脯上高隆的乳房昭示了非凡的生育能力,厚实的嘴唇有一种女性很少
有的刚强——他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儿媳妇,当下就跟媒人拍了胸脯,第二天就
按说好的数把粮食灌足了送过河对岸的王家去了。
  老子把事情做到了这份上,做儿子的也只好默认了,婚礼定在正月初八举行。
  到了这一天,唢呐锣鼓奏出的欢快乐曲,一种令人激荡的生命旋律震响着每
个人的耳膜,整个村子的热情都被给鼓舞起来了,在淒冷的寒风里兴高采烈地看
着闪颠的花轿抬了牛家的四合院。牛炳仁是德高望重的族长,牛黄两姓几乎每一
户都出了人手来捧场,黄福财自然被推举为主婚司仪,他精明干练的性格将整个
婚礼指派得井然有序,游刃有余地和到场的男人女人嬉笑打闹,一片热烈而轻松
的气氛。
  牛炳仁一家简直乐开了花,绽放了笑脸慇勤地招待着远远近近的亲戚朋友,
欢和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深夜,等最后一拨闹新房的小伙子兴犹未尽地离去之后,
牛炳仁才忙不叠地关上了大门,把儿子儿媳唤到上方的堂屋里,叫牛杨氏换下上
神台快残灭了蜡烛重新点了崭新的大红蜡烛. 牛高明和姣美的新娘子齐刷刷地立
在家神前,由男人拈了香走上前去插到小香炉里,退回来和新娘子一道跪下去磕
头,三拜之后才立起身来。
  牛炳仁和老伴早拿了高脚椅子八仙桌的左右,一等年轻人拜完家神,便赶紧
一歪屁股端坐上去。高明拉着新娘子走到牛杨氏面前说:「这是娘!」新娘子便
甜爽爽地唤了一声:「娘!」豁开大红的裙摆款款地俯下身去磕了个响头,喜得
牛杨氏眉开眼笑地说:「俺娃不光模样儿俊!嘴也甜得很!」新娘子又站到牛炳
仁跟前娇滴滴地叫:「爹!」牛炳仁强忍住心中的喜悦不表现出来,冷着脸沉声
说:「好好……起来!起来!」
  一对新人按着辈分先后给留下的亲戚磕完头后,众人才陆续散去了,留下了
牛炳仁一家四口人。牛杨氏颠着小脚端来了两大合欢饺子,摆在摇曳的烛光里朝
两人笑嘻嘻地说:「这忙活了一天,终於该到主题上了,快过来吃了这两碗饺子,
过了今晚,以后就成了一家人了哩!」新娘子懂得话里的意思,脸刷刷地红得跟
熟透了苹果似的,低顺着眉眼羞答答地瞅着木然的男人挪不开脚步。牛杨氏见了
这般境况,便挤眉弄眼地把老伴从椅子上拉起来,连推带拽地挤出门去了。
  吃罢合欢饺子回到新房里,牛高明还沉陷在祭拜家神神秘恭敬的余波之中没
有回过神来,新娘子早蹬掉绣花鞋钻到了大红棉被中,在被子里三下两下丢剥光
了衣裤衣裤摔到床头上,探出一颗头来柔声唤道:「快来睡下!」
  女人柔媚的声调和散发出来的气息搞得牛高明心神不安,兀自坐在床沿盯着
一对烫着金色「囍」字的大红蜡烛上欢快跳跃着光焰嘟囔道:「我这会……还不
想睡觉!你困了就先睡下罢!」在此之前,除了娘和死去的奶奶以外,他几乎没
有接触过的任何别的女性,对男女之间的事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像白纸一样的纯
洁,不懂得「合欢饺子」四个字蕴藏着的真实内涵,只是对两个人睡一床这一事
实感到紧张不安。
  女人愣了一下,半晌没出个声气儿,头脑下枕着一只软绵绵的绣着鸳鸯荷花
的枕头,旁边还并排摆着一只,鼻孔里呼吸着新鲜棉花的味道,床前整整齐齐摆
着她今天穿的一双尖尖翘翘的绣花小鞋,平日里也只听过男人之间那种神秘的事
情,眼前的情况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试探着问:「你渴了不?我给你烧水
泡茶喝?」
  「不喝!不喝……」牛高明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还是说过的那句话:「我这会……还不想睡!你先睡下!」
  新娘子见他不喝茶,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又说:「枯坐着不是个事!今日个
你都劳累了一天了,快来歇下吧!」
  「莫事!莫事!我还挺得住,你先睡下!」牛高明慌张地说,垂头盯着脚尖
前头的小鞋出了神,身后的女人轻轻地歎了口气,不一会儿悄然响起了匀静的呼
吸声。蜡烛的眼泪顺着粗大的茎秆往下流淌,牛高明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眼前的物事渐渐迷糊起来,不消一袋烟的功夫,身子一歪倒在棉被上面睡过去了。
  牛高明夜里醒过来时候,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脱了精光光,脚上的鞋也
不知何时已经脱掉,整个人赤条条地笼罩在了暖洋洋的被窝里面,全新的被褥和
枕头散发出来的气息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既舒适有陌生的感觉. 朦朦胧胧中他转动
了一下身体,膝盖不小心碰着了女人细腻温润的肌肤,不觉打了一个激灵从迷濛
中清醒过来,赶紧往边上躲了一躲。女人的呼吸声一如既往地匀净,惶惶不安之
余似乎有一缕异样的气息从被子下漂流出来钻到了他的鼻孔里,那味道似乎像奶
酪一样的甜香,撩拨得他的鼻孔痒酥酥的,头脑里晕晕乎乎的聚不起精神头来,
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章 颗粒归仓
  却说牛杨氏把老伴推到上房里屋里,平心静气地等了半天,听得堂屋里没了
声响,便蹑手蹑足地走回来一看,两大碗合欢饺子已被吃得精光,连汤底儿也不
剩一滴,心里直乐得颤悠悠地,麻利地收了碗筷拿到灶房里等第二天来洗,回来
的时候在院子里瞥了一眼新房那边红堂堂的窗户,乐滋滋地跑回里屋去了。
  牛炳仁正把脱了长褂子挂在床头的衣架子上,一转身看见老婆合不拢的样子,
随口打趣道:「疯婆子!走路捡到铜钱了?笑眯眯的怪难看!」老婆嫁到牛家来
转眼就过了二十多个春秋,算来四十早出了头,那个清纯的少女已然在岁月的长
河里消隐得无踪,取而代之是一种沉静贤惠得气韵,近几年来更是难得一见她这
般轻佻浮躁的模样。
  「说的啥话嘛!儿子大婚我能不高兴吗?」牛杨氏摇摆着肥大的屁股扭着秧
歌,甩着同边手踅到丈夫身边,在他宽阔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转身坐到床沿上向
男人招了招手,狐媚着一双杏眼邀道:「死鬼!过来过来!」牛炳仁见女人神神
秘秘的样子犹疑地走过去,挨着女人坐下歪着耳朵凑过去听,只听得女人喜不自
胜地说道:「我刚去收碗,两大碗饺子吃得干干净净的,连口汤都没剩下哩!」
  「啥?吃完了,我还以为是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哩!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
也值得你这般欢喜?!」牛炳仁不屑地说,心里头却涌起一股自豪感——牛高明
这么倔强的碎崽儿到底是给他治住了!不过一转念想到儿子素来单纯,不由得将
眉头皱起来担忧地说道:「饺子是吃干净了,却不晓得这碎崽儿知晓不知晓女人
的好处在哪里哩!要是今黑里治不了新媳妇咋么办才好呐?」
  牛杨氏听了,「咯咯」地笑了,「你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暗地里观
看过这女子的神采,像是知事的娃,内里只要有一个晓得就好办咧!再说男人和
女人躺一个被窝里,即便都不醒事,只要碰上一碰,干柴遇着了烈火就会懂得的。
  想当年你和我比他们还糟糕,啥玩意也不懂,还不是一样把事情给做成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圆润的脸蛋上飞快地掠过一朵红云,不好意思地瞅了丈夫一
样,在他臃肿笃定的脸上已然寻不见当年那猴急的模样——岁月的刀刃在他的额
角上刻上了一道道细小的皱纹,无情地见证了年月的迁变。
  「不一样!不一样!我那时节,就是个野娃子……」牛炳仁窘了一下,摇晃
着长长的脑袋不好意思地感歎道,「你不晓得,我是晓得的嘛!日间在田间街巷
里跑来跑去,看见猪牛羊马都那样干,也得了些宝贵的启发,晓得有洞便钻的理
咧!」他说着说着脑海里就浮现了那年洞房之夜的傻样。
  同样也是吃罢合欢饺子之后,小两口回到新房里的时节,他早已经喝得醉醺
醺的人事不知了,也记不得自家都说了些啥胡话儿,倒头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
醒来伸脚碰着了女人酥嫩的皮肉,便脱光了衣服钻到被窝里,竟然如被石头砸了
脚闆一样,冷不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霎时间一股少女的乳香扑面而来,撩拨得
他的鼻膜酥酥痒痒的,连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将女人震醒过来,女人一醒来就
翻转身子来将他死死地搂在怀里,在那一刻他才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在这一刻
之前,自己不过就是个只会下地干活吆牛拉车的瓜蛋儿!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弄进
了什么温热黏湿的去处,使他不受管束一个劲儿往里面沖动,她不仅不恶心他反
而挺臀依就着他,惊奇未退,脑瓜子里竟然「轰」地一声巨响,浑身像发了羊癫
疯似的紧紧地绷直了抽搐起来,肉棒一直「扑扑簌簌」地喷射过后,全身才松散
下来,热烘烘的被窝里便散发出了刺鼻的腥臊味道。精神头很快恢複过来之后,
两人又来了一次,这一遭多干了几十下,使他有了不同于第一遭的全新感受,他
又明白了在第二遭之前自己其实还是个不识滋味的瓜蛋儿。到了第三遭欲潮来袭
的时候,他轻车熟路地压上去干起来,女人才同他一起上升到了一个理想的境界,
他在心里再次感歎起来:只有经过了这第三遭,自己才从瓜蛋儿成了一个大人了
……牛杨氏见丈夫的眼神呆呆地滞在自家的胸脯上,慌忙紧了紧领口通红了脸啐
了男人一口骂道:「老不正经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些啥咧?」男人慌忙收回了目
光,讪讪地说不出话一句话来,她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气感概起来:「还是年轻好
啊!想怎么……就怎么……也不觉着累!」她不知怎么地就想着了这个羞人的
「日」字,又没脸面说出来,只得淡淡地一带而过:丈夫也不过比她年长三岁,
还没到知天命的年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事渐渐地来得稀疏了,先是一个月
来一回,然后是一个星期一回,一个月一回……最后是三五个月才有一回,曾经
要生要死的活计倒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牛炳仁听了女人在自怨自艾地埋怨,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你不老……」便惭
愧地垂下头去——好长时间以来他里里外外操碎了心,在男女之事上感到越来越
力不从心了,而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牛炳仁真心觉得辜负了老伴的大好光
阴。不料这一垂头,目光却落在了胯间的裤裆上,那里竟破天荒地鼓起了一个小
包,他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确认了这是实在的时候,竟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看看呀!……看看呀!……它……它又可以……可以了咧!」他如何也想不
透这难以琢磨的命根子是怎么起来,难道是他之前的一番浪想给激发起来的?又
或者是被儿子的大婚之喜给沖的?
  「挨钝刀的!这种把戏耍一回两回就够了,又拿话来哄我?」牛杨氏把头往
边上一扭赌气不看他,要那肉棒子翘起来,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上一百倍哩!牛
炳仁慌了神,可劲儿地摇晃着女人的臂膀,女人被晃得心烦,偏过头来用眼角儿
瞟了一瞟,男人得胯间果然突冒起来了一个小帐篷,顶端圆滚滚的有鸡子那般大
小,不觉红了脸啐了一口:「深更半夜!睁头努脑的搞什么名堂?」
  牛炳仁涎着脸「嘿嘿」地笑了两声,伸过手去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装模
作样地挣了两下便由着他拿过去放在裤裆上,那家夥正在掌心下活泼泼地弹跳不
已,心中便潮起了久违的欲望,她嘬嘬嘴笑了笑,猛然扭身把嘴把杵在男人的脸
皮上吧唧一下,从床沿上弹落在地上,撒欢儿跑过「咣当当」地把门闩栓上,颠
着小脚跑回床面前来伸手在男人的胸口上推了一把,男人便一声闷哼仰面栽倒在
棉被面上。她生怕这是一闪而过的幻觉,心里紧张得要不得,裤子也不待抹下来,
就将手掌按在男人的裤裆上轻柔地挨磨起来,那话儿受了这温柔的抚弄,在裤裆
里直戳戳地伸展起来,将裤裆越顶越高,似乎就如埋藏在泥土的笋芽儿就要破土
而出了。
  「噢哟……噢……」牛炳仁的呼吸声开杂乱起来,鼻孔「呼呼」地往外喷着
大气儿,他晓得婆娘的好手段,要是放胆由她揉下去,怕还没冒头就泄在裤裆头
了,赶忙打起精神挣紮着坐起来,抓住女人柔弱的肩头往床上一搡,粗声粗气地
嚷道:「就晓得用手来弄,快把你的屄放出来干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
店了哩!」说罢匆匆地蹿下床来,弯下腰去将裤头往脚跟上抹。
  只消得三两下功夫,裤子裤衩全被推到脚跟上堆着,牛炳仁鞋子也等不及脱
掉,直起腰来一看,女人比他动作还快,下身早脱得光赤赤的,四仰八叉地躺着
将两条雪白的腿儿弯曲着拄在棉被上正对着他叉开,模样儿像极了挎在牛脖子上
的牛丫子,大腿根那一粗浓密蓬乱的乌黑卷毛中间绽开了一条深褐色的口子,口
子上那两瓣乌黑肥厚的肉片儿酷似树林里采到的黑木耳,包合着肉沟儿里依旧是
粉红色的肉褶子,在烛光下泛着水亮亮的光泽……整个肉穴肥满高凸,牛炳仁鼓
着眼瞅了一眼,鸡巴就涨得脆生生地发起疼来,忙撩开上衣下摆握在手里凑了过
去。
  牛杨氏看也不看,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从肚皮上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擒住
了蠢蠢欲动的肉棒,牵扯着往屄里面直塞进去,嘴里呢呢喃喃地叫唤:「好长时
日不弄!屄里痒的慌张咧!哈呵……这宝贝一点也没变,还有这样子粗这样子长
啊!」
  「莫再谝啰!我这根不争气的夥计,真真对不住你这掌好屄哩!」牛炳仁惶
愧不安地嘟哝着,肉棒像乖巧的牛儿一样,被牵引到闭门上抵着,红艳艳的龟头
被女人的手指头掬住在潮湿的口儿上摩擦,眨眼那屄口如一只流泪的眼眶润润地
光亮起来,女人哼哼唧唧地乜斜了醉眼看他,眸子里蒙了一层幽幽的水雾.
  牛杨氏只觉屄里的肉在“簌簌”地蠕动,痒得她只娇声喘息不已,按着龟头
对准了屄眼儿娇嗲嗲地唤道:“要命的贼汉!水都汪到外头来了,你就日进来罢!
给我个痛快的!就是今黑被你死了也值当的了!”
  「好咧好咧!今黑我就好好补偿补偿你!」牛炳仁将手掌往前按在女人裸露
出来的肚皮上,站稳脚跟挺着屁股往里一沖,女人张嘴闷哼了一声「啊唔」,粗
长的肉棒紮猛子一般沉落在温热黏湿的泥潭里没了影儿,只有自家那团黑漆漆的
毛丛和女人的耻毛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霎时间内里一阵潮动,酥酥软软的皮肉
热情地包裹住了他的命根子,牛炳仁只觉着一阵眩晕一阵迷蒙,身子儿也似乎也
跟着暖洋洋地畅快起来。
  牛杨氏屄里瞬间有了饱胀充实的快感,无力地瘫倒在棉被上,眼神渐渐地涣
散开来无助地翻着白眼神,好大一会儿才悠悠地缓过气而来,像得了重病一样气
若游丝地呻吟着:“狠心的贼汉!你可要悠着点日……可别由着脾性来咧!……
屄里……屄里胀得人心……心老慌了……”
  牛炳仁见她脸儿涨得红扑扑地,眉头紧紧地挤作了一堆,一颗脑袋在棉被上
茫然地滚来滚去,滚得裙钗散落乱发蓬松,双手紧紧地攥了棉被面子,看上去极
为妩媚撩人的同时又极为痛苦不堪,便依了她的哀告浅浅地抽送起来,只听得底
下一阵「踢踢踏踏」地碎响,屄里便松散开了,黏糊糊暖洋洋的淫水四下里汪着
了肉棒,痒得牛炳仁「嘻嗬」「嘻嗬」地只是喘息不定。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女人那紧绷着的脸皮便松懈下来,紧闭的眼脸上长长的
睫毛在「忽忽」地扇动不已,龇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口在「嗯哈」「嗯哈」地吟
哦着,高高低低的声线混合着身下老架子床「吱嘎」「吱嘎」地颤动,胸脯上的
衣裙里一对鼓胀的奶子也跟了这摇晃的节奏一摇一晃地前后浪动不休。
  牛炳仁看着眼热,按在肚皮上的手掌就不再安分了,双手贴着柔软温热的皮
肉一齐摸进了女人批开的红肚兜里,摸过了整齐的肋巴骨来到奶子边上,把稳了
松松软软的肉团子从两边往中处一拢,滚溜溜的两个奶子全挤在尖处,奶头的形
状在衣服底下绷撑着显出鼓凸凸的形状来,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扑下身去将嘴巴
贴在上面乱拱乱舔,弄得衣服面上两大坨水迹晕染开来。
  「嘘哟……嘘哟……你这头饿狼哦!」牛杨氏欢畅地叫出声来,眼睛眯缝着
看一颗毛茸茸的头在胸脯上混动,舔完了左边舔右边……不知不觉中奶子便充了
血,失去了原先的松软的性状愈发地鼓胀起来。
  牛炳仁的手心里捂出一把热汗来,奶子滑溜溜地就快把握不住了他也不撒手,
兀自隔着衣服舔吮那峭立的奶嘴儿,像个大孩子一样沉迷其中,口里流进了鹹鹹
的汗液味,鼻孔里便钻进了诱人的乳香味。
  「挨……挨千刀的!放着正事儿……唔……不管!偏爱舔那……唔唔……娃
儿吮过的奶头,羞也不羞!」女人又爱又恨地叫骂起来,肉棒填在屄里「突突」
  地跳个不住,让她愈发地奇痒难耐起来,脚掌抓紧了床面努力地拱成一坐弧
形的桥,转动着腰胯可劲儿地贴着男人的胯间挨磨。
  牛炳仁见火候已经做足,便撤出双手来往胳肢窝下一插,搂着女人的肩胛要
把女人从棉被上搂起来。
  牛杨氏倒也乖巧,双手像柔软的瓜蔓一样缠在男人的脖颈上,挣紮着将身子
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胸脯坐起来,双脚从两边往中间一收扣紧了男人的腰胯子。
  牛炳仁一个海底捞月,端着着女人肥满的屁股往上一提,女人整个身子便离
了床面像只八爪鱼似的黏附在他身上。他趔趄着稳了稳脚跟,双手略略一松活,
悬在半空里的身子儿失去了支撑,溜溜地直往下坠落,穴口正好撞在牛炳仁的龟
头上,硕大的龟头被稀软的穴口吞了个正着。
  女人心里一慌张,赶紧打起精神来将手肘撑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肩头上,绷直
了腰身将屁股高高往上提了提,使得男人不得尽根而入,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嚷
骂着:「你这天杀地灭的!就爱这个架势,不记得有几回……插得好深……就快
……被你给戳断了气!你还要这样干?」
  牛炳仁「嘿嘿」地干笑两声,涎着脸道:「先前你不是说被插死了也值当的
么?怎么一忽儿就反悔了?」女人自知理亏,便没话可说了。可怜那龟头还包在
肉里够着了那热和湿润气儿,痒得牛炳仁心里七上八下的,抖动屁股蛋子直往里
头连连戳去,口里粗声大气地叫嚣着:「我就戳……戳……戳烂的你的骚穴儿!」
  牛杨氏人咬紧牙关就是不放下身子来,龟头频频地戳到皮肉里去,最多也就
只能把整个龟头沖进去,根本伤不着她。听着男人急哼哼地喘息,她竟一时得意
起来,「咯咯」地笑出了声:「就不让你戳到!戳不到,饿死馋猫儿!」
  牛炳仁是又急又气,却又拿女人没有法儿,只得计上心来,果断放弃了徒劳
的尝试,撒开手任由女人吊在脖颈上,自己像个雕塑一样立定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样女人失去了主要的着力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人夹紧的双腿开始渐渐
发麻,撑在肩头上的双臂开始渐渐发酸,便晓得着了男人的道儿,急得「你…
  …你……「地想骂人,不了口儿一松气道便随之松懈下来,身子又溜溜地开
始往下滑落。
  说时迟,那时快,牛炳仁双手及时地捧住面团一般的屁股蛋子,往下一撴的
同时将屁股狠命往上一沖,嘴里「吼」地一声闷喊,下面便「噼哒」一声淫水溅
响,激起女人高亢地发出「呜哇哇」地一声喊叫,龟头便准确地加开淫水嘀嗒的
肉唇,整根儿肉棒成功地撞入了肉穴里面。
  “你是坏狼!坏狼!欺负女人力气小!”牛杨氏像个小女孩一样擂打着男人
的肩头,这叫声把牛炳仁带回了那新婚燕尔的时节——那时他就是这样叫他“坏
狼”的,不觉重新焕发了无尽的青春活力,双膝一分紮成马步,颠簸着女人的屁
股报複似地沖撞起来,粗大的肉棒橡根擀面杖似的杵在肉穴里,“啪嗒”“啪嗒”
地响个不停。
  「嗯哼……嗯哼……」女人甩着一头乌丝疯狂地叫唤起来,双手抓紧了男人
肩头,像个鬼魂附体的巫婆一样跳起舞来。屄里面如同熊熊燃烧的灶膛子开始燃
烧,饱胀的痛楚夹杂着无尽的欢愉,痒得就要爆开来似的。此时的她只能任由男
人颠上颠下地捣弄,呻唤声时而高亢时而低迷,嘴里还在无助的抱怨着:「狗日
的!你咋就这么狠……咋就这么狠哩?!捣得老娘就要死了……快死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牛炳仁才能一睹妻子失去理智的模样,平日里娴熟礼貌的
女人摇身一变成了骂街的疯癫泼妇,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兴发如狂,像头发情的
牯牛一样低吼声声,接连不断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沖刺,全然不计较后果,没天
没地地要把女人的肉穴捣烂了才善罢甘休——这样高强度的运动是以体力为代价
的,一顿饭的功夫过了,牛炳仁的浑身便冒出热乎乎的汗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肉
上满是亮亮的汗膜子。
  牛杨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瘫软得像根面条一样,呻唤声渐渐地低沉下来
成了迷乱不堪的呜咽声:「呣呜……呜……」鼓胀奶子在衣服里热烘烘地晃来荡
去,不断地摩擦着男人的胸脯,屁股上滑唧唧的,也分不清是自家的汗水还是男
人的汗水了。
  牛炳仁一直苦苦地忍耐着肉棒上的快感,腰眼里也开始涌上了一阵阵地酸麻
来,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扭曲了脸面龇牙咧嘴地叫了出来:「哎哟呵……我的亲
娘咧,我就要来……就要来了哩……」
  牛杨氏一听,晓得又要坏事了,忙将双手牢牢的箍住男人热气腾腾的头颅,
双腿死死地环紧了男人腰,不让肉棒在屄里肆意地穿戳,嘴里不情愿地喊叫着:
「等哈……等哈……还差一颗米的远近呀!」
  男人只是不听话,鼓起最后的劲道只顾忘屄里混戳,把紧紧箍着肉棒的肉穴
插的得「咕唧」「咕唧」地直响,二十来个回合不到,牛炳仁突然「嗷」地一声
嚎叫,身子猛地一顿僵硬起来,两条大腿兀自颤颤地发起抖来,直听得女人的屄
里一阵「咕嘟嘟」作响——他又提前把货给交了,而且是颗粒归仓!
  牛炳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端着女人的身子往床边走去,女人却
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黏附在他身上舍不得撒开手来。所有的精力都已经消耗殆尽,
他已经无法支持八九十斤的重量了,脚跟底下一个闪战,便同女人一头栽倒在棉
被上。他像头被人捅了一刀子的猪一样,压在女人柔软的身子上动弹不得,只剩
得鼻孔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肉棒开始一点点地萎缩着从肉穴里撤退,屄里还
在「簌簌」蠕动着挽留,脱离肉穴的那一刹那,女人颤声叫了一声「不要」。
  男人翻身仰躺在她身旁气息奄奄地喘息的时候,牛杨氏挣紮着坐起来把头埋
在胯间看那肉穴,活像一张得不到饱足的嘴巴一样舔嘴咂舌地将浓痰一样的黏液
从屄口里嚼吐出来,沿着他的尻蛋沟里流下去,滴落在棉被上聚了好大一滩,渍
渐渐化作了透明的水迹在布面上漫化开来……牛杨氏用手戳戳了男人的后腰上,
她还不能睡着,想找些话头来说:「当家的!你猜那碎崽儿有没有本事把王家那
女子拿下?」一想到自己一泡屎一泡尿地将孩子拉扯大,一转眼就和别的女人躺
一个被窝里,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唔……」男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女人张张嘴又要说话的时候,如雷的
鼾声早响了起来。
              第三章处女地
  天刚蒙蒙亮,牛炳仁就听到了庭院里有了响动,尖起耳朵一仔细一听,就听
到木桶沉重地撴在地面的磕碰声,紧接着是「哗啦啦」地往屋檐脚的大瓦缸里注
水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欢喜安慰起来,当下便悟着了一条普遍的道理:脾气再倔
生性再懒惰的娃子,凡百是娶下媳妇成下家,就自然晓得经营家里的事了哩!
  尽管动一动身上的骨头就要散开了的疼痛,他还是决定穿上衣服起床了,
「窸窸窣窣」的声响却将牛杨氏吵醒转来,张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天色嘟哝着说:
「昨黑睡得那么迟,你就在睡哈嘛!」伸过手来就摸他的胯裆。
  牛炳仁捉住女人的手腕,重新放回到棉被里,坚持说:「别闹咧!娃娃们都
起来了,当老子可不能做个坏榜样!」女人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扭身朝里睡去
了,他当然晓得昨黑没能将女人喂饱,可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只得无奈
地摇晃着头下了床,趿了鞋下了门栓走了出来。
  牛高明正把装了热水的木盆子放到台阶上要洗脸,看见父亲出来了,慌忙扔
了洗脸布叫了一声:「爹!你早,热水给你倒下了,你先洗了我才洗。」
  牛炳仁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便在木盆跟前蹲下来,抓起洗脸布蘸了温水绞
干在脸上脖颈上擦洗起来,一边对儿子嘱咐道:「吃过早饭,让你娘把东西备齐,
早点起身上路回门去咧!到了那边,老小辈分要分清楚,嘴巴要活泛一点,甭总
是绷着个脸像别人欠你多少银子似的……」
  牛高明连连说「是是是」,这时候新媳妇已经在屋里收拾打扮完毕,一出厢
房来就甜润润叫了一声「爹」,顺手抄起靠在墙角的竹条扫帚扫起庭院来,竹条
划过泥土石闆发出「嗤啦啦」的声音,让牛炳仁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我眼光独到,
给儿子寻下了这样一个无可弹嫌的好媳妇哩!
  老伴不在床上,牛杨氏心里七上八下地睡不着,合了一回眼也起来了,悄无
声息地踱到院窝你立在台阶上盯着儿媳妇看,只见得女人那张瓜子脸上红润润的,
丰满结实的尻蛋儿随着扫地的动作一甩一甩的,胸前挺翘的乳房也跟着扑腾,便
断定她昨黑里已经得到了儿子得好处,心里暗暗地骂了句「小骚狐狸」,嘴上却
笑呵呵地说:「娃娃儿呀,一大清早扫啥地哩?闲月里就是多睡哈也不打紧的…
…」
  新媳妇听见响动吓了一跳,擡起头来叫了一声「娘」,拂了拂整齐的刘海红
了脸说:「昨黑里睡得早得很,早上起来又闲不住,就扫扫……再说,今儿还要
和高明回门去,要早早去早早回来的呀!」其实订婚之后的时日里,她娘一直有
意无意地向她灌输做媳妇必须恪守的规则,其中就包括早上洒扫一项。
  「哟!这嘴可真会说,高明以后就沾了你的福气咧!娘给你们做早饭去,地
下随便扫扫就行了!」牛杨氏轻轻松松地笑着说道,一扭一扭地走到灶房里去了,
一边忙活一边暗地里思量:这小骚狐狸,明明得着了好处还要卖乖,不晓得昨黑
里要死要活地干了几回哩!嘴上就是不承认有这回事,还说「昨黑里睡得早得很」
  的话来蒙我,把我当成没经过世事的老娘们了吧?
  牛杨氏想到儿子高明,那身闆儿像道门闆一样比他爹还要壮实些,平日里无
意中看到胯裆里掉甩甩地悬着好大一坨,要是被这小骚狐狸给逗弄起来,怕是比
他爹的还要粗一轮还要长一截呢!她不禁惋惜起来:要是她不是高明的亲娘,能
和那样大的鸡巴弄上一回该有多好啊!也不至于让这么个嫩芽儿给占了先……她
就这样没边没际地想着,脑袋里不知不觉地冒出个大胆的计划来:今黑里早些把
丈夫哄上床睡下,自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埋伏在厢房外边的黑暗里,赶在儿子儿
媳干那事的时候亲眼瞧瞧儿子的鸡巴究竟有多大,也顺便看看小骚狐狸被干得死
去活来的样子。
  牛高明吃了早饭,将娘备下的水果糕点等礼品笼统装在一个背篓里,背在背
上和新媳妇出了四合院,却在村口撞见了长工金牛正往他家走,便逮住嘱咐道:
「饭菜都凉咧!快些去吃了招呼牲口的草料,咱去回门要午后才回得来,我爹一
个人忙不过来!」
  金牛家就住在村子西头,论年纪比高明要大几个月份,和他那个腿脚不方便
的半瘫老爹守着两间茅草屋,全靠他一个在牛家做活捞点口粮来支撑,娶媳妇这
种奢侈事儿对他来说连想都不敢想上一想。
  「好叻!好叻!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罢,我金牛啥时候让你家牛马饿着肚子了?
  我一个人能行!「金牛大大咧咧地笑道,在别人面前说话不多腼腆得很,和
牛高明在一起时间一长倒像是兄弟一样的不生分了,他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新媳
妇,冷不丁低下声来问道:」昨黑你跟新媳妇睡一个被窝里的?「
  高明一愣涨红了脸,瞅着金牛想:这个家夥肯定还跟自己一样是个童男子,
大概费了一整晚的时间来琢磨这个神秘的问题哩!
  金牛见他没有应声,便晓得是和新媳妇睡一张床了,又涎着脸笑嘻嘻地问道:
「跟女子娃钻一个被窝是啥滋味?害臊不害臊?」
  新媳妇已经走出了几丈远,立在原地巴巴地等着他跟上去,便沉声骂了句:
「狗日的瓜蛋儿!啥时候嘴巴变得这么骚了,被她听见了,看她把你的嘴皮掐烂!」
  便急忙撇了金牛去追赶新媳妇去了。
  金牛却楞在村口回不过神来,心中掠过一缕惊讶:这才一个晚上,高明怎么
变成另外一个人学着大人的口吻说起话来了?他眼巴巴地盯着小两口的背影消失
在村口,才迈开脚步往牛家的四合院赶去。
  小两口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话也没说上几句就到了婆家。丈母娘见了浓眉
大眼的女婿牛高明,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像对待自家生下的儿一样又疼又爱,尽
将好茶好饭端上桌来招待他。
  受到如此礼待的牛高明显得有些紧张不安,可是他还是牢牢地记着了父亲说
下的话,对前来探望的亲戚一一问了名号,七大姑八大姨地叫了一通,也没能乱
了礼数。熬到吃完了午饭,老丈人又苦苦挽留下来说了些闲话,一直到了日头离
西山只有几尺高了才脱身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丈母娘颠着一双小脚一直将小两口送到桥边,要过桥的时候将女儿拉到一边,
故意将声嗓提高到足以让牛高明听见的地步对女儿说:「明儿这时候再来看娘,
可要抱起个大胖小子来哟!娘都等不及了咧!」羞得女人扭着身子叫了一声「娘」,
撒欢儿跑回了男人身边,抓起男人手头也不会地踏上桥去了。
  这天晚上,牛高明在被窝里又碰到女子暖乎乎的身子,还是往边上让了让。
  接下来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安生,才睡下没多大功夫又想尿尿,便起床
点了蜡烛出去上茅房,穿过黑漆漆的院子的时候只觉眼前有个黑影儿闪晃了一下,
倏忽见便闪进院窝里去了,定睛一瞧啥也没有,吓得他头发直竖起来出了一身冷
汗,跑到茅房里尿也没撒干净就埋头跑进屋来把门闩卡的紧紧的。
  「呜呜呜……」耳畔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惊魂未定的牛高明转过身来,却是
女子用棉被蒙了头在哭,忙走回来扯着被子问她:「半夜三更的,你这是咋么了
嘛?」
  被子被扯下一只角来的时候,女子那张眼泪迷蒙的脸露了出来,她一扭身背
过身子去複又将棉被往头上一盖,被面上一抖一抖地颤动,「嗡嗡」的呜咽声一
忽儿变成了压抑的啜泣声,比刚才更让人揪心了。
  牛高明生怕女子落下了啥疾病,一时也慌张起来:「哪里不滋润了?你倒是
说呀!我也好去叫医生哩!」女子还是没说话,只是啜泣声愈发的紧了,高明便
按捺不住性子,不耐烦地嚷道:「就只顾丧模鬼气的哭!我惹你我招你了?!」
  抽泣声立时便止住了,女子「呼啦」一下掀开被角转过身来,颤声儿问道: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把我休了去?」
  「你病的不轻咧!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高明惊讶地说道,把眼睛鼓得像
铜铃铛儿似的,「费劲巴力地将娶你回来,才两天还不到,我就吃饱了撑的,要
休你?要休你我就不娶你了哩!」
  女子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郑重地问:「既然你不
休我,那我问你,我啥用也没有,你因啥要娶我来?」
  「谁弹嫌你?说你没用来?」高明着急地问道,「你看看,烧水洗衣做饭缝
布纳鞋,你哪样不会?我以后要过好日子……全指望着你的咧!」
  「就这些?再也没了?」女子眼里掠过一丝喜悦的光采,见男人懵懵然地点
了点头,蹬掉鞋爬上床来,又歎了一口气,问道:「除开烧水洗衣做饭缝布纳鞋,
你……还想叫我给你生个娃娃不?」
  牛高明愣了一下,想起回门时丈母娘说过的话来,便说:「咋不想哩?你娘
今儿个都说了,下一年要我们抱着个大胖小子去见她的,我这耳朵全听见了!」
  「讨厌!谁叫你听的?谁叫你听的?」女子在被子下伸过手来,在高明的大
腿上拧了一把,「吃吃」地笑着说:「我娘这样子说,你倒还记得!要是……你
不把娃娃给我,看你明年抱着啥去见她?」
  牛高明龇牙咧嘴地忍着痛,被女子忽悲忽喜的转换搞蒙了头,愣头愣脑地说:
「我哪来的娃娃给你?娶你来就是叫你给我生娃的嘛!我自己有还要你做啥?」
  女子「噗哧」一声笑开了怀,紧紧地逼问道:「你还晓得娶媳妇为了要娃?
  你倒是给我说说,谁家女子没男人就能要下娃娃了的?「
  牛高明顿时哑口无言,村里的每个人都有爹有妈,就是寡妇要生娃娃也得先
有一个男人在前面——有男人和女人才有娃,这是铁定了事实。
  女子见他不吭声,便将嘴巴凑在他的耳朵边来,羞羞怯法地说:「好比种麦
子包谷,女人肚里的娃,都是男人给下的种!」
  牛高明成天在地里侍弄庄稼,早成了个能手,立时便懂得了这个简洁的比喻,
恍然大悟地说道:「早说跟不就得了?种麦子得有麦种,种包谷得有包谷种,还
得先把地里的土给翻松,然后在铺上粪肥才长得好!」
  「对咧!对咧!就是这样子的!」女子欢喜起来,「咯咯咯」地笑个不住,
侧身挨过来搂住了牛高明的脖子,把光溜溜的身子往他身上贴,从底下捞起他的
手来捂着胸脯上软鼓鼓的奶子,急切地说:「我就是土!我就是地!快把你的铧
犁放出来,将我翻得松活了,好下种子呀!」
  事起突然,女子那热乎乎的身子一挨过来,惊得牛高明「哎呀」一声叫唤,
浑身的血液一齐往上沖到头脑里,让脸颊热辣辣地烧臊起来,根深蒂固的羞耻和
潮水般的骚动在胸腔里碰撞着「通通通」地闷响,让他的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
来,手掌被女子抓到软酥酥的奶子上按着,舍不得抽回又狠不下心来揉搓,「呼
呼」地喘着大气儿说:「兰兰……不能……不能这样!这样子不好!」情急之下
竟喊出女子的乳名来。
  「你个瓜蛋儿!晓得啥是好是歹来?」兰兰柔声骂道,也跟着微微地喘息起
来,按着他的手掌在奶子上转起圈圈来,一边呢呢喃喃地说:「就这样子揉…
  …这样子……觉着好舒坦好爽活哩!「
  牛高明跟着她的指引揉了几下,小小的奶嘴儿蹭得手心痒酥酥的,奶子就变
成了奇特的形状歪鼓开来,很快又弹回了原来的样子——温软的皮肉上面就像有
股无形的力量一般,将他的手掌黏在上头扯脱不下来了。
  兰兰的手柔软的没筋没骨似的,划过男人结实的胸肌沿着肋骨贴在了他的小
肚子上,那里正随着激烈的呼吸鼓动不已,温热的手心在肚脐眼上稍作迟疑,便
像条蛇一样溜溜地钻到胯裆里去了,猛乍一下将火热勃胀的肉棒攥在了手心里。
  「妈呀!你这是要干啥?」牛高明失声叫了出来,觉着整个生命都被兰兰牢
牢地攥在了手心里,一时间天旋地转就要陷入灭顶之灾了。
  「亲亲……莫怕!莫怕!我伤不了你!」兰兰就像诳哄奶娃子似的柔声说道,
手在底下柔柔地套了两下,男人立时便战栗起来,她便骚声浪气地称赞道:「我
的天爷爷!好粗的鸡巴棍儿,差不多都有蘑菇大了咧!」
  虽然有了兰兰的承诺,牛高明的心还是悬在半空里的,死死搂紧了兰兰的躯
体,越来越用力地将它拥入自己宽厚的胸怀,扭动着石块一般坚硬的胸肌一下又
一下地蹭磨着鼓满起来的奶子,想在上面找到最切实的安抚。
  兰兰在他的搂抱下扭动得像条水蛇一样,喘息声一阵紧过一阵,一边慌乱套
弄着火热颤抖的鸡巴一边将花瓣儿一般艳丽饱满的嘴唇贴了过来,严严实实地封
堵住了男人的嘴,将温软糯滑舌头顽强向着齿缝一路推挤进来。
  牛高明一尝着舌头上甜津津的唾液,心也不那么慌张了,贪婪地吮咂吸弄起
来,他将舔咂出来的唾液悉数纳入口中吞下喉咙里,使得喉结上上下下地移动着,
发出了「咕咕」的轻响声。
  兰兰挺乐意他贪婪的索取,鼓动着黏湿的舌头往他的口腔里填进来,自家只
剩得鼻孔「呼呼」地喷着热气,喉咙里「咿咿唔唔」地闷哼不已。底下的手心里
早有了被从龟头上溢流下来的黏液,肉棒变得滑唧唧的就要握不牢实了。
  牛高明的双手得了空儿,痉挛着慌乱地抓捏兰兰娇弱的肩头,抚摩她柔软的
胳膊,她那光滑如绸缎的脊背,她那不安绞动的大腿,她那洁白的脖颈,她那结
实丰满的尻蛋儿……所有的这一切通过十指和掌心将他的灵魂联系在了一块,使
他沉没在惊讶的、愉悦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
  兰兰对这样忙乱的摸索渐渐感到不满足,反手到后面的尻蛋寻着了男人的手,
抓到前面来贴着小肚子的皮肉往胯裆中间放下去。那里氤氲着一团潮乎乎的热气,
牛高明的指尖触及了一小簇茸茸的毛发,再往下滑竟是鼓凸凸的一坨嫩肉,不由
惊诧地叫出声来:「哎呀我的亲娘!你的下面原来是这般模样呀!」
  这大惊小怪的话给兰兰听见了,便将舌头从他口中扯出来,颤声对他说:
「这是女子的屄咧!」随即翻身将棉被一脚蹬开,四仰八叉地仰面躺着摆成个
「大」字,有气无力地娇声唤他:「亲哥哥儿!上来日哩,妹子的屄里痒透了…
…」
  牛高明爬起来一看,女子的皮色竟是如此的白洁,从头到尾没有一丁点儿瘢
痕,在摇曳的烛光下泛出了蜜亮的光色,两条腿如两截新出泥的莲藕棒子一般粉
嫩,尻蛋儿就如面团做成的一般丰腴结实,胯裆中间稀稀疏疏地一小撮卷曲又黑
的阴毛……眼珠儿登时就落在上面挪不开了——他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
比得上兰兰的躯体。
  兰兰扭头看见他像喝醉了酒一样,眼神儿都涣散迷蒙了,便锐声嗔道:「傻
不愣登的只顾看啥哩?光看能生出娃娃来?快些儿把你的牛牛插进屄来日呀!」
  牛高明这才回过神来:女人那可爱的屄是要用鸡巴插进去去日的哩!便褪了
裤衩像头四足畜牲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大」字中间,也不待看清楚毛丛下的勾
缝,扑上去就把鸡巴在女子的肉团上乱戳乱捅。
  兰兰眯缝着双眼,紧紧地皱着眉头,伸长了雪白的脖颈将牙齿咬得「咯咯」
  地响,她在等待着,等待着男人铮亮的犁铧插进她这片肥沃的处女地来翻耕。
  粗大的肉棒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惊惶地四下奔突,却始终不得门道进到里头
去,急得牛高强的头面热气腾腾的,哑着声嗓说:「我……我日不进……」
  「真是瓜蛋儿!老往上头戳,下面一点才是屄洞咧!」兰兰伸过一只手来,
掬住了沾满淫水的龟头,牵引着抵在淋漓的肉唇上,轻声嘱咐道:「我的亲哥哥
呀!我也是头一回,你可不要莽撞……」话还没说满,屄里的肉就活泼起来「簌
簌」地蠕动,牛高明一声闷哼,一挺腰没头没脑地突刺了进去,「啊——」她发
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之后便没了声息,巨大的疼痛昭告着她已经成功完成了从
少女到女人的角色转换。
  牛高明吃了一惊,包皮瞬间被紧窄的膣道向后推翻,整根儿没入了女子的身
体中看不见了,他惊讶包皮竟能如此彻底地批翻,也惊讶那小小的孔洞竟能容纳
如此粗大的东西!火热的皮肉紧紧地缠裹着他的肉棒,痒得他不由自主地痉挛起
来。
  兰兰苏醒过来后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痛……」说罢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推阻着男人的胸膛,不让他前进。
  惊奇过后的牛高明正在进入一个更加美妙的境地,美好的让人迷醉,他急切
要寻找生发这美好的源头,却又没有明晰的方向,只得把身子僵得如磐石一样沉
重的压在女子身上,憋足了气儿享受着、等待着……兰兰的双手经过了徒劳的尝
试之后,转而滑向男人的腰间,穿到后面去抱着了男人的尻蛋儿往胯间拉引,嘴
里叫声「日呀」便闭上了双眼。
  牛高强立时领会了他的意图,往后一缩屁股奋力地往里面突进去,紧緻柔软
的肉褶便在肉棒上摩擦出一种美妙难言的快感来,让他心底升骤然起一股不可控
制的力量来,敦促着他猛烈地进出不止。
  兰兰哭喊着,扭动着往后退缩却又被紧紧跟上,一直逼到床头到了退无可退
的地步。她抡起柔软的拳头擂打男人的胸膛,用嘴咬他的肩头……所有这些都于
事无补,他的男人已经蜕变成了野兽,全然不晓得啥是疼痛,低吼着:「我要日!
  日!日!……「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草原上飞奔……她头一次遭遇了一
个能驯服她的人,霸道的力量让她认了命,不再打他的胸,不在咬他的肩,而是
搂抱着他的脖颈狂野地呻换着,舔他的脸上汗津津的鹹味,叫他日她,叫他干她!
  女人如泣如诉的呻唤声里似乎有种神秘的东西,诱惑着他发起一次又一次沖
击,毅然决然地将他导向全所未有的理想境地,如果这是个梦,他只希望永远不
要醒过来……正在他如癫如狂地侵略着女人的时候,腹下猛可地旋起一股强劲的
风暴,急速地席卷了他的四肢,席卷了他的胸腔,席卷了天灵盖顶,在脑海里
「轰」然一声爆发出一道闪光,将他生生地焚毁成了碎片……「咋在流血呢?我
弄伤你了?」初尝了神奇的滋味的刘高明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惴惴不安看着
女人用雪白的布块揩擦那精血混流的肉穴。
  「胡说啥嘛?!我又不是破鞋!当然会流血的……」兰兰恢複了原来的矜持,
扬起红晕未褪的脸庞来淡淡地说。
  想到自己昨天夜里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傻事,牛高明只觉得幼稚可笑:「男人
和女人原有这天大的好事,昨黑里为啥不和我说?」
  兰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扑」地一大口吹灭了蜡烛,呢呢喃喃地爬倒
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牛高明扯过棉被来盖在两人身上,忽然窗台脚一阵「哗哗」
  地响,像是石块瓦片滚动时发出的声音。
  「啥在外面弄响?」兰兰尖起耳朵在听。
  「猫!」
  「那得好大一只猫咧!」
  牛高明静静地躺着,没有多大工夫,那种初尝的诱惑又骚动起来,便搂过女
人的脖子来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还想日你,快!」
  再也不需要女人的任何引导和暗示,牛高明在黑暗中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主
动出击,反反複複地将女人的身子裹在身下享受,到达满足的境地所花的时间一
次比一次长,做起来一次比一次从容,得到的结果一次比一次美妙。兰兰也是头
一遭尝着这般销魂的滋味,最初的疼痛渐渐地成了麻木感觉不到了,肉穴里生发
出一种奇痒难耐的感觉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行觅食一样,让她渴望让
战栗让她呻吟,在暗夜里吟哦出一曲又一曲抑扬顿挫的动人歌谣。鸡叫三遍的时
候,两人终于折腾到精疲力竭的地步,搂抱着对方汗涔涔的身子进入到了甜蜜的
梦乡里。
              第四章灶台造爱
  要是不是有牛杨氏在庭院里拖声摆气地叫唤,小两口第二天不晓得要睡到何
时才能够起得来哩!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牛杨氏煮下的臊子面的时候,两人都
不敢和父母中的任何一个作正面的对视,只顾低了头将长长的面条「吱溜吱溜」
  地往嘴巴里吸。
  牛杨氏的脸上一直堆满了笑容,在兰兰看来比昨黑以前都要热情可亲的紧,
不停地用小勺儿舀来炸得金黄的肉粒往儿子儿媳的碗里添,嘴巴还在不停地念叨:
「儿呀!下地干活要吃饱饱的,要不然就没力气……」
  「地里还有啥活?净说些没头没脑的瞎话,吃了早饭把牛车套上,将各处地
里的包谷杆托运回来,我和金牛铡碎了给牛马嚼吃,垫在圈里也好生肥料!」牛
炳仁很是奇怪,把碗杵到老婆跟前说,「也不见给我来一勺子碎肉!」
  牛杨氏也不争辩,气恼地舀了一勺满满的碎肉砸到男人的瓷碗哩,汤面儿差
些儿就溅到到手上,「给你给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和娃娃争抢肉吃,也不晓
得害臊不不害臊!」她鼓作气恼地说,脸上仍旧是笑嘻嘻的。
  吃完早饭,牛高明将大黄母牛牵到外面将车辕套上,兰兰从院子里蹦出来,
跳到车厢里吵闹着要和他一块儿去。牛杨氏忙不叠地跟出来,围着牛车团团打转,
絮絮叨叨地说:「地里风大,凉着身子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家受罪哩!」
  「娘!我又不是头一遭去地里,哪有那么娇气?!再说我可以给高明搭把手,
两个人有个说话的去处时间过得快些!」兰兰大大咧咧地说,她觉着从今往后,
要是一刻见不着丈夫高明,心里头准会空落落的。
  牛杨氏虎起脸来又要说什么,儿子早在牛大腿上「啪啪」地抽了两鞭子,大
黄母牛负痛往前一挣,车轮子「骨碌碌」地向前滚动起来,拖着儿媳妇颠颠簸簸
地向着村外跑去,消失在了村子尽头.
  「小时候就这样子倔!长大了还是没点长进,讨一个进来还是一样,没一个
听我好好说话!」牛杨氏嘀咕着垂头丧气地走近院子来,丈夫正扛着铡刀往牛马
圈里去,听见老婆在碎碎地念叨,便停下脚步来说:「年轻人你就由他们去嘛!
  那时候你不是这样子的,成天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我后头?「
  「那不一样的嘛!我跟你说……」牛杨氏瞪了丈夫一眼,拽住丈夫往灶房拖,
牛炳仁见老婆神神秘秘的样子,只得将铡刀从肩头上放下来搁到地上,朝牛马圈
里叫唤金牛来取,自己被推搡着进了灶房,「昨黑我起来上茅房,你猜我听见啥
来着?」女人挤眉眨眼地说,她不说自己是早有预谋的,也不说自己在事先在窗
纸上扣了个小洞,而是说在上茅房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
  「我咋能晓得咧?!」牛炳仁挠着头说道,「兴许是听了猫叫耗子叫鬼叫…
…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情也拿来聒噪我!」
  「不是不是!都不是!」牛杨氏摇晃着脑袋否定了丈夫的猜测,压低了声嗓
说:「前日里我还以为两个瓜蛋儿办成事了,直到我我在茅房里听了那声嗓,女
子要死要活地叫唤了好一阵子,我才晓得昨黑才破的瓜哩!」
  「我就说嘛!上个茅房磨蹭恁个久,我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出不来了哩!」
  牛炳仁恍然忆起昨黑妻子钻进被窝里来的时候,手脚冰凉凉的像冰块一样,
「你也真是骚包得很,脸皮也不要!儿子儿媳办事你也要听个仔细!」他闆着脸
说.
  「儿子可比老子强多了,整出那么大的声响!」牛杨氏白了他一眼,扭身系
上围裙便到灶台上撅着个肥屁股忙活,一边解释说:「所以我才让小两个吃好的,
不能让兰兰冷着累着了,来年好给你抱个大孙子出来哩!」
  「你这老狐狸!不说我还忘了,前些日子赶集的时候我撞见了南村的老阴阳
谢老儿,说起咱家三代单传的事情来,他掐了指头算了算,说怕是老太爷的阴宅
不旺子孙的缘故,叫我去瞧一穴好地将坟迁了。」牛炳仁说道,看着女人的屁股
甩来甩去地晃的眼热,便挥手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牛杨氏冷不丁抖了一下,手中的碗掉到地上「咣当」碎成了两半,「要迁就
赶紧的,用臭爪子打我屁股做啥?」她恼怒地扭转头来,却被男人抵在了灶台上,
伸手到腰上就扯起裤头来,慌得她连声叫唤起来:「黑里你睡得像头猪一样,大
白天的发什么疯?金牛在等着你去喂草哩!」
  「快得很!快得很!让他等着……」牛炳仁嗓子干干的变得沙哑了,三下两
下将女人的裤子褪到大腿上,露出个白莹莹的肥屁股来,揽了揽女人的腰胯命令
道:「往后翘,翘过来一些儿!」
  「羞死先人了!」牛杨氏歎了口气,双手撑在灶台边上将腰凹下去,尻蛋儿
就向后翘起来了,大腿根部伸探出来几缕乌黑油亮的毛尖,黑红的肉缝衔着两片
乌黑色肥厚的肉唇,像蝴蝶的两只翅膀一样惹人喜爱。
  牛炳仁盯着那夹鼓着的肉团,呼吸就「呼哧哧」地浊乱起来,惶急地解开腰
带掏出肉棒端在手中,挪动脚步凑过去抵在上面往里面就戳——事情却不是他想
的那样利索,干燥的肉缝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怎么也挤弄不开.
  硕大的龟头顶在皮肉上,肉穴里便「簌簌」闹腾起来,「真是老糊涂了!就
记不得,吐点口水在上头润润……」牛杨氏皱着眉头提醒道,一边将两腿往边上
分了分,腾出一只手来掰开一扇屁股瓣儿焦急地等待着。
  牛炳仁赶忙「突突」地往手心里吐了两大口唾沫,一股脑儿全抹在鸡巴上,
直将整根乌黑的棒子抹得油光光的发亮,又并起两根指头伸到嘴巴里舔了舔,伸
下去按在肉穴上揉抹起来。穴口被指头蹭裂开后流出了黏黏的淫液,开始像张嘴
巴一样不安地蠕动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变得潮潮热热的了。
  牛杨氏倒不耐烦了,颤声浪气地说:「够了够了!别只顾着掏掏摸摸的了,
我又不是不经事的黄花大闺女,快些整进来快些完事!」
  「你这浪货!我是心疼你,你还不领情?」牛炳仁气恼地说,底下两个指头
往肉缝里一扒拉将穴口大大地撑开,歪了头眯缝着眼睛瞄了瞄远近,另一只手端
着粗大肉棒对准了鲜红的口儿,一挺腰直抵抵地塞了个龟头进去。
  牛杨氏哼也不哼一声,撒开拉着屁股瓣儿的手来,双手紧紧地按在灶台上,
咬着下嘴皮做好了迎接沖击的架势。
  牛炳仁见状,双手把稳了女人的尻蛋儿,往前半步猛地往里一突,女人张嘴
「啊哟」一声闷哼,龟头便挤开松松软软的肉褶,整根儿突入到温热的膣道里去
了,一时间紧緻的感觉便兜头笼了下来。
  男人开始缓缓抽送起来的时候,牛杨氏一点也不怯惧,「哼哼叽叽」地甩着
头将腰胯扭得跟波浪一样,一颠一颠地摇晃着肥尻蛋儿朝男人的胯上迎凑过来。
  鸡巴在肉穴里歪来倒去地蹭磨,肉壁上渐渐地渗出许多水来,发出了的「嘁
嚓」
  「嘁嚓」的碎响声,在底下连绵不断地响着。
  牛炳仁像头驴一样爬伏在女人的后背上,宛转着屁股挨擦着,双手先是隔着
袄子在牛杨氏的胸脯上乱抓乱揉,觉着不带劲,又穿到里头按在暖乎乎的肚兜上
捏,却被女人腾出手来在手背上掐了一下说:「爪子拿开!冰得很!」
  见皮肉都给女人掐破了,一时间揪心地疼痛,牛炳仁心里便恼怒起来,猛地
一扬蒲扇大的手掌来,「啪」地一声响亮,重重地抽在女人的肥硕溜光的尻蛋儿
上。
  「啊……狗日的真下得去手!」牛杨氏颤声叫唤一声,挣紮着就要撑起上身
将头面扭转过来,却被男人的另一手卡在后脖颈上动弹不得,尻蛋儿上传来一阵
火烧火燎的疼痛,和羞辱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在心里激起了一种奇怪的快感。
  「驴日的骚货!我不信还治不了你了,打死你这驴日的……」牛炳仁还不解
气,接二连三地挥动着手掌,一时间拍打的「啪啪啪」地直响,尻蛋儿上立时便
浮现出了一大块胭脂一样的晕红痕迹。
  每一记响亮的巴掌都会伴随着一声情欲勃发的喊叫,牛杨氏「啊啊啊」地浪
叫着,脸儿上红扑扑的,疼痛和羞辱交织成的快感开始在全身散播,使得她筛糠
似的战栗,使得肉穴里欢快死颤动起来,「拍拍打打算什么能干?有本事你日我,
使劲儿日我……干我!把我弄死了才叫英雄……」她急切地喊叫着。
  牛炳仁早已血红了两眼,受了叫喊的刺激,颤动的肉穴里在逐渐升温,肉棒
变得愈加贲张愈加粗大起来,他开始按紧了女人通红的屁股沖撞起来,就像一个
背负了沉重包袱的赶路人远远地看见了家门口的白杨树,急切地想要赶到终点去。
  牛杨氏张着嘴巴「呼哧哧」地喘气,就是不叫出声来,屄里的淫液越积越多,
肉棒激烈地在肉穴里进出,发出暴雨降落时打在瓦楞上「噼噼啪啪」声响,粉亮
的肉褶被扯翻出来又被塞了进去,穴口上附着一堆白白的沫子,那种久违的酥麻
开始在痉挛的四肢中衍生,慢慢地向肉穴中心聚拢来……「娃儿爹,要死了!受
不下啦!捅我的骚穴啊!啊……快点干……」牛杨氏还要在快一点,她觉得只要
一点就足够了。
  要是放在以前,牛炳仁总是沉着镇定地按自己的套路进行,他绝不会一听到
女人的叫喊就沖刺起来。现在,他已经难得再听到女人这样明白无误地叫喊,便
即刻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越抽越快,越抽越快……牛杨氏鼓着两只眼睛翻着
白眼仁,「咯咯」地咬紧牙关忍耐着等待着,一边在心底里祈祷着快活之神的光
降……前前后后都才抽了百来个回合,牛炳仁猛乍里感觉到腰眼一阵奇痒,「呀」
  地张嘴闷哼一声,一提腰深深地抵了进去紧紧贴在女人的尻蛋上,自觉肉棒
楔在屄里一阵阵地抽动着伸展,一股强劲快感急速地朝龟头涌动。
  正在千钧一发的紧要时刻,灶房门口响起一声「叔!」惊醒了牛炳仁,急忙
一抽身将肉棒生生地扯了出来,可那涌动却并不因此停止,「扑扑扑」地射在了
地下的灰土上,卷起了一朵朵小蘑菇状的烟雾,他紫涨着脸往门口一看,金牛立
在门口两双眼瞪得同灯笼一样的明亮,讪讪地说:「我……我……来问你,还要
不要……铡草了?」眼珠儿却落在女人的尻蛋儿上下不来了。
  「要铡!要铡!咋不铡了哩?」牛炳仁连声说着,将抖动的肉棒胡乱地塞进
胯裆里系上裤腰带,回头看见女人还兀自趴着在灶台上,大腿根里那张淋漓的肉
穴正在翕动着将浓白的淫液吐出来,便赶紧扯下衣服的下摆来遮住白生生的屁股,
在女人的小腿上踢了一脚,用身子遮挡着金牛的目光直走出来,将金牛推离了门
口尴尬地笑着说:「瓜蛋儿!看啥哩看?我们去铡草去,今儿够得忙了!」
  牛杨氏喘过气来的时候,灶房里空落落地只剩得她一个人,淫水在胯间冷却
下来后凉飕飕的,便裤兜里掏出黄表纸来弯下腰去在屄上随便擦了擦,揉成一团
扔到火坑里去了,系上裤带开始洗碗的时候,她还在细细地回味着:临到最末的
一小段时间里,她确实明晰地感觉到了肉穴里越来越强烈的颤动,还以为……唉!
  祈祷终归是祈祷,焦渴的期待最终还是打了水漂,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啊!
  这种低落的情绪纠缠了牛杨氏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那声「叔」来,那声音
就像感冒了似的轰响,正是男孩长成男人的过程中声嗓独有的转变,不是金牛还
有谁?!女人的脑袋里便「嗡」的一下闹腾开了:都怪这老不修的牛炳仁!大白
青天的非要整,像头疯牛一样拦挡不住,整得倒疼不痒的也就罢了,还给金牛给
看了个精光,往后的日子还咋见得人了?
  牛炳仁和金牛回到牛圈里,一声不吭地蹲下身来单膝跪在地上,搂起一束包
谷杆顺了顺喂到铡刀口里,金牛「嗨」地一声将铡刀按下来,包谷杆便「齐嚓嚓」
  地被斩断成草沫子落在脚底下,散发出一阵干包谷杆特有的回甜的清香……
一老一少就这样默契无间地配合着铡了一大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金牛!你大了!」牛炳仁的胯裆里黏糊糊地难受,谁先打破了着令人尴尬
的沉默,金牛「嗯」了一声,「你高明哥今儿娶成了媳妇,往后……就剩你一个
了,你想讨个媳妇生娃娃不?」
  「叔!你这是开我玩笑哩!你晓得我家穷,自己都养不活,那能想那事?」
  金牛灰心丧气地说道,重重地将铡刀往下一压,「嘎吱」一下高高地擡起来。
  「穷人富人都得娶媳妇,穷人就娶穷人家的女子,富人就娶富人家的女子,」
  牛炳仁语重心长地说着,把紮束好的包谷杆子送到铡刀口下,「如果给弄混
了,一不留神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哩!」
  金牛的心往下一沉,在他心里富人的女子就是比穷人家的要白要好看,便赌
气似的铡了一刀嚷道:「那我还不跟我爹一样,得穷一辈子?」
  牛炳仁楞了一下,继而拍掌赞歎起来:「好好好!穷汉倒有志气,我喜欢你
这娃娃,要是俺有闺女就给了你了!」
  这话听着带劲,牛炳仁可是黄牛村公认的富人,可他就只有牛高明一颗独苗
苗,金牛便嘟哝道:「你这不是白说么?」
  「不白说!不白说!你帮我家干了这么多年,我早将你看做我的娃了,」牛
炳仁宽厚地裂开嘴笑了,「要是你看上那村哪户的女子,就来和叔说,叔给你全
权操办,不花你爹一个铜子儿,可行?」
  金牛全身一震,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这话当真?」
  「叔啥时候说的话不算数了?」牛炳仁说道,扬起脸来看着这张娃娃气的脸,
「只是有一桩,以后你不论娶了谁家女子,你俩都得叫我干爹,我就有女儿了,
不晓得……你乐意不乐意哩?」
  「我要不乐意我就是傻子了!我这就先叫给你听,给你老过过瘾!」金牛爽
快地说,甜甜地叫了声:「干爹!」
  牛炳仁「哈哈」地笑了,站起来抚着他的头说:「一个儿子变俩了!那今儿
……我和你干娘在灶房做下的事,得不得和外人说?」
  金牛赶紧拍了胸脯保证:「不得,打死我,我也不说!」
  「真是叔的乖儿子!」
               【待续】
第五章冬日里的牛车
             
  自打大喜那天雨就没有落了,只是天空里密佈着一层层厚厚的冬云,压得人
有些喘不过气来。通往地里得马路上蒸发了不少的水分,车轮压在上面只能留下
两道浅浅的车辙,牛高明那魁梧的身材立在车厢前面把迎面吹来的寒风给挡住了,
兰兰直听得到「呼呼」掠过的风声和「嘎吱嘎吱」的轮轴声。
  「兰兰!你说今儿……这天能不能晴的起来?」牛高明高声大气地问,鞭子
在冷风里啸响着,俨然一个临阵冲锋的将军架势。
  兰兰扭头将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肩头往天上望瞭望,东边天际厚实的云块里竟
透出一大团惨白惨白的光晕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眯缝了双眼,用清脆得像风铃一
样声嗓回答道:「日头都看不见,我咋晓得咧?」
  「依我看,要晴!」牛高明朗声叫道,出了村子一个人也没撞见,远远地看
见山坳里肋骨一样密集的土地上这里一处那里一处地出力着高高的包穀垛子,就
像批了翠黄色的蓑衣的巨人一样守卫着黑褐色的土地——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里,
村里的人家家户户地围在炭盆边烤火取暖,也只有牛高明一家才会这么早早地出
工,「天晴了好!包穀杆干透些,牛驮着不费劲,垫在圈里也暖和……」他的声
音依然高亢,像鼓点一样敲打在女人的心块上,一点也看不住他昨黑里累得像条
死鱼的样子来。
  「你吼那么大声做啥?我又不是聋子!听得到……」兰兰「咯咯咯」地笑着,
车轮不断地压在山道的细石子上轻微地颠簸着,抖弄得她的腰胯酸溜溜的要散开
来,她扭头看着男人那结实的腿脚,一时间心头热乎乎的好过,便娇声打趣道:
「昨黑你就是头牛,一整夜不晓得休歇哈!」
  「啥?」突兀里来这么一句,牛高明没有听清,用手挡着耳边的风追大声问
道:「你说的啥?我听不清……」
  「没说啥……」兰兰气儿矮下一截来,通红了脸面转回头来,看了看被远远
抛在身后的村庄上升起的炊烟,想想又扭转头来尖声说:「我说……你就是个牛
马畜生,干了没多久又要干,把我下麵都杵肿杵红了!」
  牛高明被骂了也不着恼,「嘿嘿」地笑了两声,一甩头扯开嘹亮的嗓子嚎唱
起来:「妹妹问哥啥最硬!木匠的锛子铁匠的砧,小夥儿的牛子比得金刚钻;哥
哥问妹啥最软!火晶柿子猪尿泡,姑娘家的奶子赛过棉花包!」
  「你那烂嘴!好听的唱不来,净会唱这些不要脸的黄腔,」兰兰不由自主地
看看了自家的胸脯,似乎比往日更加鼓胀耐看了,不过比起婆子妈胸前的那两大
坨来就逊色多了,便涨红了脸骂道:「你娘的奶子才像棉花包哩!」
  牛高明顿了顿,也懒得去搭理她,兀自接着往下唱:「若说世上啥最香?头
茬子苜蓿二淋子醋,姑娘的舌头腊汁的肉……你说我唱得对不对?」
  兰兰见他没完没了的,便恼起来,沉着脸威胁道:「嚼舌根!今黑我不给你
日了,看你还硬不硬软不软?」话虽这样说,屄里却被逗引的「簌簌」地痒起来,
那种蚂蚁爬动的感觉又上心头来了。
  牛高明「哈哈哈」地大笑着,涎着脸皮说:「不给日我偏要日,一个被窝里
睡觉,看你能奈我何?」对他来说,捉住女人就像捉住一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
  兰兰昨黑见识过男人的强悍,无可奈何地说:「那我……下午就回我娘家去,
再也不回来……」她自己明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能有事无事就往娘
家跑的理?再说这种理由咋对娘说得出口啊!
  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到了地里,太阳终於顽强地突破了云层钻到了外头,
在薄雾似的云层表面穿行着将苍白的光芒洒落在山坳里,倒也使人感到了一丝暖
意。
  牛高明「咦」地一声把牛车勒住,把手中的韁绳和鞭子一起扔给女人,说声
「下车来把车调个头,不要让牛胡乱跑动」,一跃跳到了地坎上,大踏步地朝着
一堆小山丘似的包穀垛子走去,「哗啦啦」地拽下一大捆来扛在肩头上走回来,
「嘿呵」一声喊,一抖手不偏不倚地刚好撂在车厢里……兰兰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紧紧地将韁绳抓在手心里立在大黄母牛跟前,看着男人像阵风似的来来回回,嘴
角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男人在地里恰如鱼儿到了水里一样自如,少了在床
上时的生疏和慌张,如果说男人的鸡巴是一条沉重的生铁,自己的屄就是锻造它
的熔炉,日日夜夜地干下来,也会变得跟精钢一样的透亮刚硬的吧?
  没多大功夫,车厢里的「小山」越堆越高,地里的「小山」渐渐矮了下去,
太阳在东山头上爬得越来越高,发出的光也越来越亮堂,照得山坳里弥漫了泥土
的芳香,照得兰兰的心里暖洋洋的。
  「好啰!」牛高明把最后一捆包穀杆堆码到顶面上,跳下地坎来抄起一根指
头粗的尼龙绳来,一扬手横过包穀杆扔到另一边,绕过去嫺熟地紮在车厢护栏上,
扬起汗水淋漓的头面来对兰兰说:「到车上去,回去了!」
  兰兰将手中的绳子递给男人,走到后面往上一看,为难地说:「谁叫你码这
样子高的垛子?我可爬不上去!」
  牛高明将韁绳往垛子上一丢,走到后面攀着女人的肩头往后一拉,女人便惊
慌地喊叫了一声倒在了他的臂弯里,顺势将两腿摊在另一只手上绕到地坎上去往
垛子上一丢,女人在翠黄绵软的包穀杆上砸出个坑来弹了两下,就被跃上来的男
人扑住了。
  兰兰「啊哟」地一声闷哼,扳着男人的肩头往边上推去,嘴里直骂道:「耍
流氓咧?压得我都快憋气了!」
  牛高明却赖在上面不动,撑起上身来把眼睛盯着她,「嘻嘻」地笑着说:
「这上面比床上还软和,要不要来一炮?」
  「呸!」兰兰啐了男人一脸的唾沫星子,马着脸说:「放屁!你这脑袋瓜子,
就不会想些别的!荒山野岭的,被人撞见就丢了先人了哩!」
  「就是荒山野岭才好啊,没有人瞧见!」牛高明还是不想下来,胯裆里早鼓
起了一个包来顶在女人的大腿中间,即便是隔着两层棉裤,他也依然能感受到那
肉团软鼓鼓的,直被顶得凹陷了进去。
  「不行就是不行!快下来!再这样我就叫了……」兰兰硬着心肠厉声说,见
他还是赖在不动,便放声大叫起来:「强奸啦!有人强奸啦……」高亢的声音便
在山坳里传开了,撞到山谷又荡了回来。
  「好啦!好啦!甭鬼哭狼嚎的了,我下来就是了!」牛高明赶忙捂住她的嘴,
不情愿地翻身下来,赌气往边上四仰八叉地一躺,嘴里还嘀咕着:「还有这样子
的,真过分,这还算老婆么?」
  「老婆又不是玩具!想搞就搞,跟猫儿狗儿一样的不要脸!」兰兰生气地回
应道,见男人「气呼呼」把眼帘闭上了不搭理她,心又软了下来:「不是说不给
你日,也要分个场合的嘛!今黑随便你弄……」她为了讨好男人,也顾不得屄还
在红肿着,早忘了先前说过的要回娘家的赌气话了。
  「我就是想亲亲你,摸上一摸!也不行?」牛高明没好气地说,故意降低筹
码来获得女人的同情。
  兰兰果然中了计策,想了一想愧疚地说:「你说『打一炮』,我还以为你要
日我哩!早说只是亲我,我就不凶你了……来吧!可别亲得太久,误了正经事!」
  说罢在阳光里闭上了眼睛撅起鲜红饱满嘴巴来,一阵风吹过来,男人身上那
股刺鼻的汗液味飘到鼻孔里,闻起来煞是好闻。
  牛高明心里暗喜,侧转身来在她粉嫩冰凉的面颊上「吧唧」了一口,搂过头
来将厚实的嘴巴盖了上去,一开始女人还躲躲闪闪的不松口,他索性将舌尖吐到
女人的唇齿间热情地奔突起来,试图撬开她紧闭着的欲望。
  不知不觉地,兰兰的手搂着男人的脖颈,「唔」地一声呻吟松开了紧闭的牙
关,将粗大黏湿的舌片吞进温热的口腔里贪婪地吮咂起来,在这荒无人迹的野外
干这种事竟让她感觉到了十分新鲜和刺激。
  牛高明可受不住这样热情的咂弄,他鼓动着舌头往里面伸探进去,找到那条
香软糯滑的舌头卷起来吸到自家口中,鼻孔里「呼呼」地将气息的热流喷洒在女
人的面颊上,嘴巴「嘁嘁喳喳」舔吮着舌头上分泌出来的汁液,手掌却不安分地
摸到女人两腿间的棉裤上,在软鼓鼓的肉团上又摸又搓。
  兰兰也没反对,只是呼吸更加粗重了,粉白的脸颊上浮上一片胭脂色的红晕
来,反而将手在男人的后背上忙乱地摸索着,撩起棉服的下摆来插到裤腰里,在
男人的尻蛋上又抓又捏了好一会,又绕到前面去抓着了憋屈着的肉棒,硬生生地
扳直起来握在手心里,嘴里呢呢喃喃地说:「都……都好大了!」
  女人的转变之快让牛高明着实吃了一惊,作为回报,也撩开女人的衣角将手
掌贴着温软平坦的小肚子滑了进去,摸到长着稀稀疏疏的杂草的肉丘上捏弄了几
下,便向下来到了柔软的肉团中央,那里正在不安地蠕动着,细小的肉缝里沁出
了黏黏滑滑的汁液,一时间将那口子浸润的稀稀软软的。
  兰兰哼叫着将舌头赐予男人,双腿时而夹紧时而散开,手在底下握住男人肉
棒在裤裆里抖动——男人的舌头、男人的肉棒、男人的手……她都想要,都舍不
得放掉其中任何一个,似乎放了得到的就不完美了。
  牛高明用指腹不停地在穴口上揩抹,可那淫水就像永远也流不尽似的,弄得
他一手心滑唧唧的,突然女仍将腰胯一挺,手指便塌陷了进去,陷入到了软踏踏
的缝隙中,温软的肉褶立时颤动着朝指头包裹而来。
  「啊!真痒……」兰兰撤回了舌头轻哼一声,撒开握着肉棒的手摊开在包穀
杆子上,皱着眉头「咝咝」地喘息着,鼓鼓的胸脯随着呼吸如波浪般起伏不止,
肉穴已经像个花苞一样在男人的指尖绽放开来,当男人将粗硬的指骨往里面送的
时候,她感觉到了,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提了出来,乜斜着眼瞅着沾满了亮丝丝的
淫液的指头,有气无力地说:「咱不用这个日——用牛子!」
  牛高明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慌乱地解下裤腰带来将棉裤褪到大腿上,
伸手就去拽女人的棉裤,女人将屁股往上抬了抬,棉裤便被拉到大腿上,正要继
续往下拉的时候,却被女人拽住了不让拉。
  「就这样,不要脱光了……」兰兰柔声说,伸过手来捉住了火热的鸡巴往身
上拉扯,「快日进来,日了好赶路咧!」
  牛高明朝女人的腰下看了看,白生生的大腿间一撮黑毛在阳光下泛着蜜亮色
的光泽,却看不到昨黑里瞧见的肉缝,惶惑地问:「这样子……插不进去哩吧?」
  身子却不听使唤,挪到女人的两脚中间,提着尻蛋儿悬在半空里犹豫着不下
去。
  「来呀!怕它咬了你了?」兰兰捏着肉棒的根部就往毛丛下麵塞,对准了淋
漓的穴口之后将腰往上一挺,「啊」地轻声叫唤一声把手抽了出去,硕大滚圆的
龟头便滴溜溜地钻了屄洞里去了,饱胀的感觉瞬间充实了她的四肢百骸,「好烫
啊……」她反手抓了身边的包穀杆喃喃地说道。
  牛高明也不能确定究竟到了啥去处,就觉得龟头暖乎乎的痒得难受,简直就
跟个暖炉一样的舒服熨帖,为了试验一下是不是插错了地方,他狠命地耸了几下
屁股,直耸得包穀垛子晃荡起来。
  「轻些!轻些!」女人颤声央告道,牛高明不知道她是担心包穀垛子踏了还
是担心红肿的屄受不住,总之他停了下来,可玉米垛子还在不住地晃动,一听底
下的「嘎吱」「嘎吱」的车轴声才晓得大黄母牛等得不耐烦了,擅自启动脚步往
坳口驶去。他一时慌了神,撑起头来就要吆喝起来。
  「甭叫甭叫!这样子倒好……好得很!」兰兰双手抱住他的头拉下来,「咯
咯」地轻声笑起来:「牛识得路,日屄赶路两不误!」
  牛车摇摇摆摆地行驶着,牛高明做任何动作都是多余的,肉棒楔在屄里这边
杵一下那边杵一下,觉着十分受活十分有趣,便放心地伏在女人的脖颈间,用牙
齿轻轻齧咬她发烫的耳垂,用舌头舔她颈子上柔软的皮肤玩耍。
  兰兰细声细气地呻吟着,下面开始「嘁嘁嚓嚓」地响动起来,不过全淹没在
了车轮的滚动的「隆隆」声里. 每逢车轮轧着了石子和经过坡坎的当儿,车身激
烈颠簸的时候她便大声叫唤一声。
  「昨黑……那不是猫!」她忍住穴里的酥痒在男人的耳边说.
  「噢?」牛高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她说的是昨黑窗台前那声蹊跷的声音,
伏在女人的脖颈里喘息着说:「是你……说的是猫……我说……是耗子!」
  兰兰只觉浑身发烫,脑门上潮潮地沁出细汗来,「也不是耗子!那是你的…
…亲娘!」她十分肯定地说.
  牛高明浑身一滞,瞪大了眼珠子嚷道:「瞎说!我不相信,我娘咋会干这种
偷偷摸摸的事儿?」
  「不信?!」兰兰见他停顿下来,觉着不满足,便将尻蛋儿转着圈子顶上来
挨磨,「你去……看看窗纸上的小洞……就晓得了!」兰兰想起今早上她那格外
热乎的劲头,心头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万一……那洞是耗子……咬出来的,你冤屈了我娘,要烂舌头的!」牛高
明一边挺动一边说,「今黑将洞堵上!」
  兰兰歎了口气说:「不信算了……洞啊……你也别堵,我证明给你看!」男
人的鸡巴像根石杵似的在屄里四下乱杵,杵出一阵要命的麻痒来四下里穿透,
「噢……噢啊……甭停……甭停……」她连连娇喘不已,顾不得和他争辩了。
  牛高明抬头一看,牛车就快下到了马路上,村口有个老儿扛着锄头迎着走了
过来,便一迭声唤起来:「哎呀……不好……到了!到了!」一抽身把肉棒扯了
出来,慌慌张张地将湿淋淋的肉棒往裤裆里塞。
  兰兰正在兴头上,撑起上身来往屄大腿根看了看,有往大腿两边的包穀杆上
瞧了瞧,啥花花儿也没看见,狐疑地说:「骗子!就说到了到了,在哪里?」
  牛高明一边系裤带,一边着急地解释道:「要进村了!快将裤子穿好,被人
看见了,可就丢了先人了哩!」
  吓得兰兰脸都变了颜色,也不待打理乾净就将棉裤扯上来系好,胡乱拍了拍
头发上的草屑,正正经经地端坐在包穀垛子上朝村口驶去。
  中午休息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下午兰兰和高明又去了山坳里更远的地方拉包
谷杆子。有了早上的教训,两人找个背风的地儿,借着包谷垛子的遮挡,将干包
谷杆在地里铺了厚厚的一层,裹在一块儿干了个畅快才装上车回来,到家的时候
天都擦黑了。
  吃完晚饭后,兰兰乘着丈夫和公婆谝瞎话的空档溜到灶房里,用铲子戳了一
戳灰土松松地铺在窗台下,又找了个破瓷碗搁在墙根角,布置好后才返回灶房里
烧了一铜壶开水,进屋拿了个木盆布块出来,只说是洗脸洗脚,却在瓦缸里舀了
凉水兑着开水,吹灭了蜡烛在灶房的角落里擦身上的汗。
  灶膛里闪耀着未熄灭的火光,红红的微光映照着兰兰白生生的肚皮,她正捞
起棉衣的下摆来将绞干了的布坨子伸到胸脯上去抹,热乎乎的粗糙布片摩着她的
奶头和乳沟,擦得她半闭着眼轻声地哼叫起来。
  擦完了上身又擦下身,刚松开裤带伸下手去,院子里就响起了「踏踏踏」的
脚步声,灶房门口猛乍里闪进一个人来,看那蹒跚的身影竟是公公牛炳仁!他径
直走到灶膛口上,将水烟筒靠在灶台边上,蹲下身子来撅着个尻子对着灶膛子里
「噗噗噗」吹了几大口,吹得兰兰地心尖儿也跟着颤了几下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
动了。
  灶膛里的死灰複又燃烧起来,映得公公的脸膛红扑扑的像关老爷的脸,他往
手心里吐了点口水,掏出黄表纸来搓成细长的纸撚儿伸到灶膛里点着了,拿过烟
筒来撮了一小撮烟丝摁在烟嘴山,吹燃了纸撚儿杵在上头,蹲踞着「咕咕咕」地
吸了一大口,一擡起脸来烟雾便缭绕着他的面庞。
  兰兰的心「通通通」地跳个不住,热乎乎的布块捂在屄上,肉穴便里「簌簌」
  地直痒起来,痒得她龇牙咧嘴的却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只是在心里一个
劲地祈祷公公不要磨磨蹭蹭的赶紧出去。
  牛炳仁却显得十分悠闲,嘬口将积在胸腔里烟雾细细长长地吹吐出来,眯着
眼儿沉醉在烟草的熏香里……忽然,「叽叽叽……」几声尖锐的声音从柴堆里冒
出来,两只耗子追赶着从兰兰的脚跟前跑了过去,公公腾身站起来,跺着脚闆
「出出出」地截住了耗子的去路,耗子一晃神,扭身奔向柴堆钻了进去,公公大
踏步地追赶过来扑了个空,脚底下一时收刹不住,险些儿撞在了兰兰的胸脯上!
  「哎呀!我的妈呀!」牛炳仁失声叫道,吹着纸撚儿在面前的影儿上晃了晃,
在一闪而过的亮光里瞧见了儿媳妇惊慌失措好的面目,赶紧往后撤了一步,惊魂
未定地责问道:「你在这里做啥呢?差点把老子老命都吓没了哩!」
  兰兰动了动嘴皮,难堪地嘟囔了一句:「我洗脸……」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
似地,倏忽飘散了黑暗的空气中。
  「洗脸……咋不点着蜡烛?你也真是的,刚进门就这样节约,我牛炳仁偌大
的家底,传出去脸面往哪儿搁呀?!」牛炳仁疼惜地说,返身回到灶膛口上将纸
撚儿点燃了,擎着在灶台上寻蜡烛。
  「不要呀!爹……」兰兰颤声叫了一声,蜡烛上早窜出一团火苗来,「哔哔
啵啵」地将灶房里照亮了。
  牛炳仁惊诧地转过身来,正好赶上儿媳将手从胯裆里出来,白乎乎的肚皮在
眼前一晃而过,只见的女人将身子一蹲把脸埋在膝头上,一手擎着冒着白雾的布
块遮挡着光线,他霎时便愣怔在了原地,明白过来后脸刷地滚烫起来,霍地转身
将蜡烛吹灭了走出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骂:「死不绝的耗子,净干些伤天害
理的事……」
  经过了这样一场虚惊,兰兰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複下来,木盆里的水早变凉
了,只好又慌慌张张地兑了些热水进来,三下两下地将下面擦干净后撇下什物在
灶房里,连声招呼都不好意思到上屋去打,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穿过庭院躲到
厢房里去了。她关上门来想起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很后悔自己粗心大意,还以为
像在家里做姑娘的时节一样,吹了蜡烛就万事大吉了——一时羞得底儿都没了。
  正当她满心羞愧地躺在床上胡思乱的时候,牛高明在门外高叫着「开门」,
「啪啪啪」地将门闆拍得震天响。
  兰兰心中不耐烦,翻爬起来沖过去一下把门闩扯甩在地上,闪在一边等着男
人气沖沖地推门进来,「鬼嚎啥咧?门都要给你拍散了!」她懊恼地嚷道。
  「我说呢!洗个脸要花这么久的时间,」牛高明讨好地说,弯腰捡起地上的
门闩来将门栓上,满脸堆下笑来,「原来是自个跑来睡觉了,也不到上房里给爹
妈请个安,也不和我说一声,不要我了?」
  「不要和我说,我可不懂这些杂七杂八的规矩!」兰兰沉着个脸没好气地说,
扭身朝床边走去,「你有啥好?要你有啥用处?」说罢一屁股歪在床上,满心的
怨怒懊恼找不到地方发泄。
  「你说我有啥好?」牛高明笑嘻嘻地逼近前来,一个饿虎扑食将女人拥到在
床上,扑在雪白的脖颈间便乱拱起来,嘟哝着:「你说我有啥好?」
  「啥也不好!」兰兰扭着头躲闪着,湿漉漉的舌头舔在脖颈间的皮肉上痒酥
酥的,聚集在心头的不快霎时间便烟消云散了。
  牛高明三两下剥开女人的棉服和内衣,一把将大红色的肚兜扯下来摔在一边,
两个大白兔似的奶子便蹦落出来,颤巍巍地立在了他眼前:白生生的皮肉浑圆饱
满,整个儿如此的坚实和完美,尤其是顶部一小圈淡褐色的乳晕围绕着是两枚粉
嫩嫩的奶头,好比草莓尖尖儿那般使人嘴馋。
  「咋啦哩?!」兰兰半响不见男人行动,奇怪地张开眼睛来看了一样,只见
男人眼珠儿转都不转一下,大张着嘴巴流下哈喇子来,「你可不要犯傻病了!」
  她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一晃,男人还是愣怔着一动不动。
  此时的牛高明脑袋里正在嘈嘈杂杂地轰响,从小到大听到过的一切美好的声
音全齐刷刷地响开来,震得他的胸腔里闷得发慌,震得他头脑晕晕乎乎的,口中
大气儿也不出一个,憋得他就快窒息而死了。
  「屄都被你日过了,奶子也被你摸弄过了,还这样……」兰兰难以理解男人
的反应,她没想到昨黑都是在黑暗的棉被下发生,白天在包谷杆上又是穿着棉服,
男人并不曾见过她的奶子,「不来我穿衣服啦呀?!」她作势要将衣服合上。
  「别!」牛高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随之就「呼呼」地喘起来,袭人的奶
香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他的头朝白花花的奶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嘴里
喃喃地说:「我的亲娘哩!这奶子……真是太香真是太美了!」
  「我的亲爹哩!就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哄我……」兰兰「咯咯」地笑着
说,伸出双手来一搂将男人的头颈搂着按在了胸脯上。
  牛高明的脸一偎着温热绵软的皮肉,就像头发了狂的野猪一头紮进了菜园子
里乱拱乱舔起来,尽情地呼吸着浓烈的乳香,尽情地享受着滑腻的舒坦,尽情地
将热热的气流喷洒在女人的乳沟中、乳房上、乳尖上……「唔唔……痒呀……痒
得很……」兰兰将一颗头在棉被上滚来滚去地呻吟着,男人那颗毛茸茸的头在他
的胸脯上滚动着、挤压着、摩擦着,一阵阵的酥痒让她像水蛇一样地扭动挣紮起
来,「高明!你……你能……轻些儿么?我就快透不过气来……」她推了推压在
身上的沉重的躯体说。
  「啥?」牛高明擡起脸来,看着女人红扑扑的脸蛋儿担心问道:「你说的啥?
  我没听见……你就快透不过起来了?「他头一回发现了比日屄还有趣的新鲜
事儿,这新奇和他有生以来的所体验过的所有的感觉都不同。
  嘴巴一离了奶子,兰兰便觉着有无尽的空虚,张牙舞爪地来搂男人的头颈,
不料却搂了个空,便顺手抓住身边的手掌按在乳房上,导引着他转着圈儿揉弄,
嘴里惶惶急急地叫嚷开来:「要……我还要……」
  鼓鼓的奶子在掌下不安地晃荡着,牛高明看见粗硬的手指陷在肉里,推挤着
它变成了另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手一松火又弹回来了原来的形状……这种奇妙的
景象让他兴奋莫名,便依着她的教导欢快地揉动起来。
  「噢……啊噢……」女人开始意乱情迷地呻唤开来,一头黑发滚得蓬松松的,
尽管男人显得有些笨拙,但是酥麻麻的快感一刻也没有间断,像波浪一样一波接
着一波侵袭了她的身体,「好舒服……噢……这样子……舒服……!」她就像在
唱一首摇篮曲,缠绵慵懒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荡漾在空气里。
  牛高明眯眼一看,白生生的奶子上隐隐地显出了青色的树枝状的血脉,淡褐
色乳晕开始绷紧着扩大,在烛光下泛着油亮亮的光泽,奶头也变的硬硬的糙着手
心——整个乳房越来越鼓胀,越来越有弹性……兰兰按着男人的手背,拱起胸脯
来迎合着粗糙的手掌,皱着眉头低低地娇喘着,开始享受这令她骨肉酥软的揉弄,
「唔唔……下面……屄里好痒……痒啦!」她迷迷糊糊地颤声说道。
  「我……给你摸摸!」牛高明的喉咙燥燥地干疼,声音都变得沙哑了,缩回
手来抓着她的棉裤就往下脱。
  兰兰将两条白生生的腿子挣脱出来,翻身鬼在棉被上撅着个肥肥白白的尻蛋
儿对着男人,「来……给我摸摸!」她将两腿往边上分了分,将大腿中间的花苞
绽肆无忌惮地绽放在男人的眼前。
  牛高明伸手掌住丰满的尻蛋儿,歪着头就着烛光仔细地看大腿根部,肥肥的
肉团中间一道紧闭的细缝,稀稀疏疏的刺毛杂乱无章地贴伏在红肿的肉唇上,伸
过指尖去碰一碰就害羞似的缩一缩。
  「看不见么?」兰兰问道,将头抵在棉被反过手来将屁股瓣儿来开,尻蛋儿
往上翘了一翘,那紧闭的细缝就如花苞一下绽开了粉红色的花蕊,微微地颤动着
流出一溜亮晶晶的淫水来成了一只流泪的眼。
  牛高明眼巴巴地注视这条水光涟涟的肉缝,心头火蹦蹦地就要焚烧起来了,
他真想将嘴巴贴在上面舔吮那淫靡的汁液,只是不晓得味道是啥味儿?他清了清
嗓子里的浓痰问道:「要咋弄?」
  「爱咋弄就咋弄!」兰兰就快失去耐心了,她晓得除了用手还可以用鸡巴,
这两样她都喜欢得很!
  「那……我开始了!」既然女人都这样说了,牛高明也就放开了胆子,将干
燥的嘴皮凑近前去,刚触着那软软的肉包的时候,女人冷不丁浑身一颤,含含糊
糊地「噢」了一声,迷人而细小的肉瓣就像就像含羞草的叶片一般紧紧地闭合起
来。
  热热的气息喷洒在胯间让兰兰感到有些异样,她的目光穿过胯间看到了男人
长着短短的髭须的下巴,「呀」地怪叫了一声翻身坐在棉被上,「屄是下水的地
儿,那么髒!你……咋能用嘴巴来舔啊?!」她惊诧莫名地说。
  牛高明见她躲开了,一时急红了双眼,猛乍里抓着她的脚踝拖到床边来,一
头紮进了女人的胯里,嘴里嚷着「咋不能舔?咋不能舔?我……我就想舔你的屄
咧!」急切地用火热的嘴皮贴住了湿哒哒的穴口深深地压着不放开了。
  兰兰战栗着大腿本能地往中间一夹,颤声尖叫起来:「哎呦!你轻点啊…
  …轻点!把我给弄痛了……「
  牛高明的头被紧紧地夹住,嘴巴里含满了鹹鹹腥腥的味道,杂草丛生的肉丘
堵着了她的鼻孔,就快透不过起来了,掰着她的大腿在下面甕声甕气地央求道:
「松开!松开!憋着我的气了!」女人犹犹豫豫地松开了大腿,牛高明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翕开嘴皮将细小的肉片儿衔在了嘴皮间。
  「莫咬它!莫咬它!兰兰惊慌地说,扯着男人的头发将头生生地提起来,短
短的唇髭上沾满透明的淫液,就像早上的草尖上挂着了露水一样,」咬着痛,受
不住,舔舔就好,不要咬它!「她叮嘱罢便撒开手仰面倒在了棉被上。
  牛高明再次贴上嘴皮去,伸出舌尖来拨弄那细小的肉片,腥香的味道刺激着
他的味蕾在嘴巴甜蜜地发酵,简直比喝了蜜糖还要美味!他便赶紧鼓动着舌尖顺
着湿滑肿胀的肉缝上连连扫刷起来。
  兰兰将一根指头放到嘴巴里咬着,尻蛋儿一抖一抖地迎凑上来,口中发出了
愉快的呻吟声:「嗯哼……嗯哼……真舒服!再舔进去……舔里边点……」声音
倒是提高了不少,可是却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了。
  舌头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钻到了肉片中间,舔着了水汪汪的肉沟,「这味道,
真哩不错哩!真香,我还以为……」牛高明咂了咂嘴皮满意地说道,鼻孔里「呼
哧哧」地直往外喷着热气儿吹打在肉丘上。
  「以为很髒是不?其实,我刚在灶房里洗干净了来的!」兰兰得意地嗫嚅道,
「在家里我每天都要洗一回,洗得干干净净的才睡得着觉……」话还没说完,男
人複又将嘴巴堵住了穴口,舌尖像个钻头一样笨拙地肉便往肉穴深处钻探进去,
在里面生疏地搅弄起一窝快感漩涡来波及了她全身的神经,使得她连连地呻唤不
已:「啊哈……哈……舔着我的心肝尖尖儿了!啊……痒死……啊……」
  牛高明像条饿坏了的狗,女人淋漓的肉穴于他而言好比热乎乎面汤盆,他贪
婪而又尽职地舔砸着,生怕浪费了一滴珍贵的淫液。「噼啪噼啪」的声音里,细
小的肉片被拨弄得合了又开,开了又合,肉沟里里粉嫩的肉褶儿颤着将的汁液挤
弄出来,打湿了他肥厚的嘴皮,打湿了他的下巴上、他的唇髭上……「啊」兰兰
浑身一颤,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男人的舌尖不晓得扫着了什么地方——她不很确
定是不是幻觉,开始将所有的感觉锁定在肉穴上的每个部位上,密切地捕捉着这
种让人魂飞魄荡的反应,终于又有了一次,两次……她终于确定这感觉是因为舌
尖扫着了穴口上方某个细小的部位引起的。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兰兰欣喜地叫唤起来,将两腿向两边大大地叉开,
「舔……快舔那里,我还要……要……」她急切地叫着,伸下两手去掰开肉穴来
索要那使她战栗的神秘感觉。
  牛高明愣了一下缩回嘴巴来,用目光在肿胀鲜红的肉片中仔细地寻找,终于
惊讶地发现在两瓣细小的肉片结合的地方发现了异常:原本皱皱的肉皮底下竟然
冒出一颗豆子大小的肉丁来,那模样像极了极度缩小的袖珍龟头,便吐出舌尖在
上面飞快地点了一下……「啊呀呀!我的天爷爷……」兰兰筛糠似地战栗着,意
乱情迷地浪叫着将尻子高高地擡起来,「就是它……是它……快些舔……舔…
  …「她催促道。
  牛高明惊喜地凑过嘴去,伸缩着舌尖频频地点弹那枚肿胀的肉丁,女人就开
始战栗着尖叫起来,当他顽皮地将射在抵压在上面挨磨的时候,女人便紧紧地按
着他的头「嗯嗯呜呜」地呜咽着。
  「啊哈……啊哈……」兰兰肆无忌惮的浪叫声回荡在并不宽敞的厢房里,而
在窗户一角的窗纸上,豁开的一个小洞刚好容下了一颗眼珠子,那眼珠正在一眨
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男女翻腾——所有的世界都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从男人开始舔那神奇的肉丁开始,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到,兰兰的屄里开始活
泼泼地闹腾起来,她已经清楚地懂得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结果,便挺着尻蛋将肉
穴贴近了男人嘴巴可劲儿地挨磨那枚肉丁。
  「死了!死了!……」兰兰猛乍里一声哀嚎,一抖尻子悬在半空里僵成了一
孔桥。
  牛高明缩回嘴来睁眼一看,那肉沟早紧紧地闭合起来,呼吸之间,「突」地
一下子散开后,一坨浓痰一样的黏液便从颤动的鼓吐出来,迟疑着流淌到尻缝中,
女人随之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跌落在棉被上耷拉着脑袋「呼呼」地喘开了。
  「这样也要得……」牛高明惊讶地说,没用牛子就让女人泄出来——这可是
个重大的发现啊!正在这时,窗户那边「哐当当」地一阵响,像是谁将一只碗扔
过来碰到了墙根子一样的响亮,惊得他扭动叫了一声:「谁?」
  兰兰慌忙振作起来,抓着他的手腕往身上一带,男人便一歪身子倒在了她的
胸脯上,「大惊小怪的做啥?那是耗子哩!」她故意在丈夫耳边大声地说,尖起
耳朵听到一串「踏踏踏」地脚步身响到上房里去了。
  「不是耗子!是……我娘!」牛高明嘎声说道,尽管这事实让他尴尬,他还
是认可了妻子的猜测。
  「这回你不说是猫了!你刚要沖出去,抓你娘个现行?」兰兰得意地质问道,
男人便哑了,看起来很郁闷的样子,便安慰他说:「想看就看呗,你小的时候也
没被她少看过,这会儿看看就不乐意了?再说,有只眼睛在外头看,还怪来劲的
呢!」想着婆婆那双渴望而空虚的大眼睛,心里就莫名地快活起来。
  「这也太……」牛高明惶恐地说,一想到刚才自己卖力地给女人舔屄,全被
娘给看在了眼里,明儿不晓得要用啥样的目光来看她亲生的儿子哩?伸下手去摸
女人的摸,却摸到一滩黏糊糊的汁液,「你到来完劲了!我还没过瘾咧!」他摁
住女人就扯下自家的腰带来——一路舔下来,鸡巴早在胯裆里脆生生地疼了好长
时间了。
  「去吹蜡烛!要不你娘就真看见你的鸡巴了!」兰兰警告到,趁着淫液还没
干,她很乐意再让男人的鸡巴痛快地捅上一回。
  牛高明乐颠颠地提了裤子下床来,吹灭了蜡烛奔回床前,飞快地脱光了衣服
钻到棉被下搂着光溜溜的女人就插了进去……
               【待续】
  牛杨氏昨黑踢翻瓷碗吃了惊吓,第二天早上又看见窗脚的灰土上印了自己的
鞋印,赶紧用脚底给蹭花了。打这以后,她便晓得儿媳妇是个心眼儿灵泛的人,
不像外表看起来这般好糊弄,便自觉地收敛了行为!只是一想到儿子像条狗一样
给女人舔下面以及儿媳妇那如此如醉的骚浪样,心里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和
牛炳仁这些年,被他那根鸡巴捅了这些年,可从来就没用嘴给她舔过!
  每天睡觉前,牛高明也留了个心眼,早早地就将蜡烛吹灭了躺到被窝里搂着
女人先睡上一觉,醒来才把女人弄醒转来裹在身下狂干,也不点蜡烛,一夜要弄
上两三回,有时候弄到天都亮了才休歇下来。兰兰每夜都被喂得饱饱的,可是心
里头隐隐地觉着有些失落,似乎少了点什么,自家却也说不上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正是麦子扬花油菜干荚时节,一过了农历四月的小满,
黄牛村的庄稼汉子都脱下了棉衣棉裤,换上单衣单裤在山坳里赶着种棉花,女人
则留在家里烧好午饭和晚饭装到提篮里送到地里去,看着男人们吃完又提回来。
  这天傍晚,牛炳仁带着儿子高明和长工金牛从地里回来,叮嘱完金牛回家之
前准备好牲口过夜的草料,便在屋檐下舀了盆冷水擦擦眼脸,只擦得一身轻松一
身爽快,仿佛把白日里的劳累全都擦落掉了似的;按平日里的习惯,接下来他会
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张专属他的大靠椅上喝碗热茶,然后「咕嘟嘟」地吸一会水烟
筒,直到头脑昏昏然的时候才仰面靠在椅子背上眨眨眼眯盹好一阵子才到里屋去
和妻子睡觉.
  可是今儿却不同,洗完脸后牛炳仁就径直往里屋里走,一踏进门槛来便将门
闩插上。坐在床沿上牛杨氏见他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不同往日,心里一乐嘴巴便
合不拢来,赶忙脱了衣裤钻到单被下露出张笑嘻嘻的脸儿来迎接他。
  男人心事重重地走到床前来,一歪屁股坐在床沿上马着个脸,却不来兜揽牛
杨氏,甚至耷拉着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
这是……咋的了?谁欠你银钱没还清?」
  牛炳仁唉声歎气地只是摇头,女人觉着蹊跷,再三追问之下,他才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瞧见……高明到地里就无精打采的?」
  「咋的啦?我送晚饭的时候,瞧着还不是跟平日一样么?」牛杨氏奇怪地问
道,「你是看着他哪点不对劲了?
  「咋能一样么?整个后晌,我和金牛都在不停地干活,他小子倒好,干不了
多大会儿就嚷着要歇歇,反反複複七八次才挨到了天黑……」牛炳仁说道,不安
地扭转头来看了看了女人,「回来的路上,我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他却说
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头脑有点犯晕,我看他气色也不像得了大病的人,从小到
大也不是偷懒的热,从来没叫声累,你说蹊跷不蹊跷?」
  牛杨氏听了,一时也想不到是何等病症,也着急起来,便说:「有些病不浮
在脸上,旁人可看不来,赶明儿起早到镇上找中和堂的胡医生给看看哩!要是真
病了,得开些药回来熬了吃!拖久了可要误了出工的呀!」
  「就晓得看医生!那姓胡的十足的就是个骗子,一副药好几个大洋,尽卖些
树皮树根面粉渣渣的,划不来的哩!」牛炳仁一提起中和堂就来气,高明他爷后
头这几年在中和堂花的银子可不少,熬煎了喝下去一泡尿撒完了一点用也不起,
身子骨熬干后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死掉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镇里偌大的一条街,就只他中和堂一家拿着独势,」
  牛杨氏无可奈何地说,瞅了瞅男人,男人兀自沉着个脸不吭声,便道:「挣
下银钱守着干啥?还不是为了儿子儿孙,要是这独苗苗没了……」
  「净放你娘的骚屁!我牛炳仁是这样的守财奴?连给儿子看病的钱也舍不得
花?」牛炳仁见女人要说出不吉祥的话来,气沖沖地打断了她,「你生下的这头
畜牲!怕是把力气都花在了兰兰身上,淘出痨病来了哩!」
  「这下倒怪起我来了,是我生下的畜牲,就不是你养下的?」牛杨氏挨了骂,
也不甘示弱地顶撞起男人来,「要说我儿是畜牲!那年月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
是日日死皮赖脸地在老娘身上摔打?」
  「你……你……」牛炳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女人嘴快,瞪圆了眼珠狠狠地
嚷了句:「我什么我?」,气得牛炳仁「啪」的一巴掌打在自家的大腿肉上,紫
涨了脸说:「你呀!真是越老越骚包了,都已经等着抱孙子的人了,还提那有的
没的干啥?」
  牛杨氏得了势头,便越发来了勇气,数落起男人来:「要怪,也得怪你亲自
挑的好儿媳!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模样儿倒是俊得很,可你却没看到骨子里
的骚,夜夜在床上扭着要我儿的鸡巴,倒把那奶子那尻蛋养得肥肥白白的,也不
晓得疼惜男人,不曾想却苦了我的儿呀!」
  牛炳仁听在耳里,心神不禁随之一荡:这才三个月多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兰
兰可是脱胎换骨般全换了个形状——且不说脸面越来越红润,露在外面的皮肉越
来越白嫩丰腴,单说那奶子,原本就坚挺得很,现在可是更加挺拔鼓胀要把胸脯
上布块绷开似的,还有那尻子,原本紧緻也紧緻得很,现在却更加肥满活泛起来,
走起路来上上下下都晃晃颤颤的,让他不敢正眼去瞧!
  「那也得怪你们女人!身上长啥玩意不好,上面偏要长个奶子,逗得男人来
捏咂,下偏要长个口子,惹得鸡巴去捣弄……」牛炳仁这话说得赖皮,他深知女
人的厉害,一时也没底气把话说满——谁叫兰兰是他亲自挑下的儿媳妇呢?不过
换做了别的女子,结果怕也是差不多的哩!
  「谁叫你来咂着?谁叫你来捣着?还不是你们男人自己找上门来的!」牛杨
氏没好气地回击道,她素来是和男人吵嚷惯了的,说起话来像吐枇杷籽一样利索,
「这世上要是没了我们女人,怕也早是豺狼虎豹的天下了,还会有你?你也不能
坐在床边说我的风凉话?还一点恩也不感念咧!」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你说的都对!」牛炳仁和颜悦色地说道,在所有的
口战里他最终都会败下阵来,「今黑我不是来和你吵嚷的,跟你说的这些话,就
是让你瞅个空子劝劝兰兰,黑里不要来得那么勤……」
  牛杨氏还在气头上下不来,愣怔了一会才搞清楚男人这是在求她,心里又是
失落又是得意,失落的是男人竟不是为了和她睡觉才早早进房来的,便闆了个脸
说:「这东拉西扯的啰嗦半天,原是求我来了哩!你倒是说说,我得了你甚么好
处,凭啥要帮你去说?要说你自己不会去和她说?!」
  「你……这就是耍浑了嘛!这种事,我咋说的出口,莫说兰兰是女子,就是
高明是我儿子,父子之间也不好提这种事呢嘛!」牛炳仁讪讪地说道,「这得你
们女人自己在一处说的好,就当着是私房话,不当心就说出来,又伤不着脸面!」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晓得,平日装模作样惯了,怕在儿子面前失了威严哩!」
  牛杨氏一针见血地点道,她晓得男人最喜好摆架子装面子,看来这事还非得
她出面不可了,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回道:「说得倒是轻松,也不晓得婆媳关系的
难处,兰兰刚来的时节,我说什么便做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不说话是不说话,
一说话又直又硬,呛得人半天回不过气来,怕是说不动的哩!」
  牛炳仁听了,一时间也着起慌来,「唉!这可咋弄呀?」他挠着头皮歎了口
气,皱着眉头没了主意。
  牛杨氏瞅见男人焦头烂额的模样,强忍着得意挪过来凑在他耳边说:「只要
兰兰不是团茄子不进油盐,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可是我也不能冒着这么大危
险对不对?」男人不明就里,茫然地点了点头,女人便赶紧趁热打铁地说:「看
你能给我啥好处,待我看看值也不值,再说……」
  「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要跟我讨好处?」牛炳仁惊讶地说道,把一双
眼瞪圆了懊恼地盯着女人,「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和我讲价码?咋可都是为了
那碎崽儿好咧!」他想不明白他牛炳仁的女人还缺啥。
  牛杨氏尴尬地收起笑脸往枕头上一倒,扭过脸去气嘟嘟地说:「那不成!这
种费力不讨好的买卖我可不做,也做不来!」
  牛炳仁见女人真来了气,心坎儿便低下来,凑过脸去央求道:「好吧!好吧!
  你倒是说你要啥?墙根角的黄货白货随便你拿!「他今儿算是豁出去了,一
身的家当全埋在南墙根下的泥土里,女人是晓得的。
  牛杨氏心里一喜,扭转脸来笑嘻嘻地问道:「男子汉大丈夫,吐出来痰可不
能够吸得回去,这话当得真?」
  牛炳仁自以为得计:这些黄白货给了女人,将来还不是儿子牛高明的。他当
下便拍着胸脯脱口而出:「当真!」
  「我啥货也不要,我要……」牛杨氏抓住男人的手掌,拖着从单被面上滑到
两腿间的位置,「我要你给我舔着这里!」她狐媚着眼说,抓着男人的手掌挨磨
着那话儿,尽管隔着一床单被,却也挨下一阵「簌簌」的痒到穴里去了。
  牛炳仁却像摸在火炭上一样地抽回了手,「这可要不得,你那下尿的地儿,
咋能叫我用嘴巴给你舔?」他连连摇着头说,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你那不是下尿的地儿?我给你舔了这么多回,你给我舔舔就要不得了?」
  牛杨氏气不打一处来,笼统算下来不下二十回了,有几次还是男人杵到嘴巴
边逼着他舔的,「你的鸡巴就是鸡巴,我的屄就不是屄?!」
  「嗨!真是越说越没谱了!我是男人,你不舔硬不起来,你也得不着好处呢
嘛!」牛炳仁想当然地说,仿佛女人给他舔鸡巴全是为了自己得到好处,是理所
当然的事情,「哪有男人给女人舔屄的?传出去可丢了先人了!」他嘟囔道。
  「在我这肚皮上,你家先人还丢的少呀!」牛杨氏真想跟他说他儿子已经给
儿媳妇舔过屄,早将牛家的先人给丢尽了,不过那样也等于承认了自己不要廉耻
偷看的事——只有傻子才会那样说!「你不给我舔就算了,扯啥先人做胯裆布子?
  以后,也不要和我提这茬,也不要叫我去跟那小狐狸说啥!「她赌气将被子
蒙了头面,一扭身朝里睡下了。
  牛炳仁吃了这一碗闭门羹,睡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站起来在床前来来回回
地走,几遭走下来便下定了决心,伸手推了推女人讨好地说:「舔是可以舔,不
过,就是不晓得……你那屄洗过了没?」
  「早洗过了!」牛杨氏将被子一掀,露出头面来笑吟吟地说道,「你这回是
坐在磨盘上想转了,要不是我一天洗一回,你又不拿鸡巴来日,我这张屄岂不早
就生下黴苔长了鏽块了?」她的眼眸里早闪过一片迷离的光,手一扬早将被子揭
开在一边,露出整个白花花的身子来将两腿大大地叉开成了「大」字。
  「这浪条子,真个骚得底儿都没了!」牛炳仁苦笑着闭上了眼,将嘴巴杵到
女人的大腿上向中间移过去,还没亲到屄上,早嗅着了一股骚香的味道,情不自
禁地喃喃道:「没曾想闻着是这味儿,点都不臭,反而是喷香的!」
  「唧唧歪歪地说啥哩!快些舔呀!」牛杨氏早等不及了,扯着男人的头发拽
到胯间,一挺腰将肉穴朝着他的脸面贴了上去,湿哒哒的穴口正盖着了热乎乎的
嘴巴,舒服得她浑身一颤轻声哼了一声:「啊……」
  牛炳仁的嘴巴一接触到淫水四流的肉穴,便明白女人早就来了兴緻,自己是
中了她的圈套了哩!不过事情到了着份上,要打退堂鼓已经不可能的了,只得张
开嘴唇衔着两片又软又长的肉片儿「吱溜」一吸,吸到齿缝间轻轻地咬住了。
  牛杨氏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张口颤声叫唤了一声:「哎哟哟!死鬼,你轻些
……轻些儿咬哩!」她说不出这种感觉是痛还是痒来。
  牛炳仁以为自己太用力弄疼了女人,慌忙中便松开了嘴巴,女人却失望地叫
了一声「不要」,他只得赶忙拾起她白生生的大腿来,将膝盖卷曲起来推到咕嘟
嘟的奶子上压着,让那张肥大的屄凸隆出来。
  「这味儿真是美死了!」他咂咂嘴巴,用手背抹了一下嘴皮便贴了上去,新
刮的胡茬又段又硬,紮在女人的软乎乎的肉团上,女人便痒得筛糠似的颤抖,张
开嘴巴「咿咿呀呀」地哼叫起来。
  「死鬼冤家!甭停……甭停下来呀!」牛杨氏浪声浪气地叫道,一颗脑袋在
枕头上来回地翻滚,滚得头发乱成了鸡窝,她的屄里火蹦蹦的,似乎就要烧起来
一般——这三个多月以来,儿子都不晓得给小骚狐狸舔了多少回哩!
  湿润的嘴筒子在稀软的肉团上来来回回地蹭,黏糊糊的汁液便从肉缝中泛滥
出来,牛炳仁努进舌头去探着了一汪温热的潭水,便宛转着舌头在内里不停地刺
探、翻搅,直搅得满嘴的胡茬上都挂满了晶莹的液膜和黏丝.
  其实男人的舌头只是专注在肉穴之中,并没能顾忌其他部位,而牛杨氏却故
意骚声骚气地叫唤:「哎哟呵,甭舔阴核,舔得真痒……痒得受不了!」她一边
作出无意的暗示,一边抓扯着男人的头发往上移。
  牛炳仁也不知理会了没有,擡起头来咧开湿漉漉的嘴巴「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的鸡巴也硬了,你也得给我舔舔!」他要求道,女人舔鸡巴可是个好手,关
于这点他可是心知肚明早早地期待着了。
  「今黑里月亮打西山出来了咧!」女人笑嘻嘻地说道,一边把卷曲得发麻的
腿放平在床上,男人在脱上衣的同时她也抓着男人的裤腰往下扯——连这短暂的
停滞她都忍受不住,迫不及待地要舔男人那难得一硬的肉棒了。
  「我要在上头!」她推开压上来的男人要强地说,翻爬起来骑在男人的头上,
低头含住了男人那根暴涨得滚圆的龟头,散发着麝香的龟头在口腔里「突突」地
弹跳着,在舌头灵巧的缠裹下历史发出一片「贼贼」的响声来。
  「嗬嗬!我的亲娘,你莫把偌大的棍子给舔化舔没没了……」牛炳仁喘着粗
气张开眼睛一看,水淋淋的肉穴正悬停在他的脸面上方,便够起头来伸着长长的
舌头在那鲜红的肉褶里上上下下地扫刷起来。
  牛杨氏将柔软的嘴皮轻轻地包裹住鸡蛋一般大小光滑的龟头,将那鹹鹹津津
的奶酪味贪婪地裹入口中细细地品咂了一会,便开始摇摆了头款款地套弄起来,
在其间她甚至觉着自己清晰地听见了肉棒中血涌流的声音——簌刷簌刷……好戏
才开头,火热的口腔在肉棒上套出波波的快感,牛炳仁便有些吃不消,「呼呼」
  地边喘边叫唤着:「噢呀……咂人精血的老妖精!你要将我咂死了才好咧!」
他快活地扫点女人肿胀的肉芽,吮咂肉穴里腥香的淫液,「咕咕」地咽到喉咙里
吞到肚腹中——尽管他还不晓得如何才能让女人高潮!
  「嗯哼……嗯……好快活!」牛杨氏意乱神迷地呻唤着,整根鸡巴都遭她舔
了个遍,最终到达了肉棒下面的阴囊上,用嘴皮夹着松松皱皱的包皮拉扯,还用
手将包藏在里面的鸟蛋挤拢在一块舔着玩耍!
  「啊呀!疼得受不了啦,你这骚货!」牛炳仁粗鲁地叫骂着,抽出手来在女
人的尻蛋上拍了一掌,打得女人「啊」地一声哀嚎,那肥肥的屁股便晃晃荡荡地
抖动了几下,看在眼目里煞是撩人。似乎是为了报複女人,他将攻击部位锁定在
肉核上——那是女人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鼓动着舌尖频频地点击挨磨那肿胀的
发亮的肉丁。
  果不其然,牛杨氏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大腿上的肉绷的一绺一绺地发紧,
张着嘴大声地叫喊着:「就是那地儿……那地儿……好受活!还要快些……快些
舔……」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脑袋里昏昏迷迷地分不清了白天黑夜。
  「你可别自顾自己受活呀!也快舔我的牛子……」牛炳仁不满地喊道,掰着
女人的屁股把头紮在女人的大腿根,像只发情的猫一样「噼噼啪啪」地狂舔不已,
直舔得那鲜红的肉褶簇在一处攒动着泌出丝丝黏液来,扯着长长的丝线滴落在他
的下颌上、脖颈上,濡得他的颈项一踏里稀糟糟地难受。
  牛杨氏升起头来舔了舔亮晶晶的马眼,重新将嘴巴打开含住龟头缓缓地含下
去。龟头才没入口中,男人便挺动着尻子迫不及待地抽插起来——他将温暖的口
腔当着屄开干了。牛杨氏紧张地将嘴巴嘬成一个「O 」型,用鼻孔「呼哧哧」地
出气,任由那肉棒频频地插到口中发出一阵「噼啪噼啪」地声响。
  牛炳仁就这样舔着插着,齿轮刮擦着龟头让他一阵阵地颤抖,小肚子里夹裹
着一团强劲的气流,旋着旋着就将他的气力往外抽——他晓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下
去了,便嗫嚅着将这消息告知女人:「我不行……就快到了!快到了!」他已经
开始肆意地大抽大送,准备迎接那粉身碎骨的最后一刻了。
  牛杨氏一把攥住滑溜溜的肉棒,着急地叫一声:「你得加把劲儿!我也快来
了哩!」複又低头含住硕大的龟头急速地吞吐起来——穴里早备好了一腔满满当
当的淫液,只要一点点的刺激便可喷男人一个满面白!
  牛炳仁依着女人的话疯狂地顺砸起来,一口烟的时间不到,那气流便沿着鸡
巴根部「突突」地往上直窜,慌得他咬了女人乌黑的肉片两脚一伸,使劲地往女
人的嘴巴入进去,顶在喉咙眼里「扑扑」地一阵狂喷……仓促之中牛杨氏只得长
大了嘴巴满含着,滚烫粘稠的精液涌入口腔里,满满当当地盛满了整个口腔,她
「咕嘟」吞下一大口,扭转狼狈的脸面来叫一声:「来了!」便歪在男人的大腿
上爬伏着动弹不得了。
  牛炳仁松开嘴巴,头往后撤开两寸远的距离看那肉穴,那穴口像张嘴巴似的
闭合着,中间夹着两小片黑褐油亮的花蕊,那花蕊正在无助地瑟瑟发抖,一眨眼
的功夫,紧闭的肉穴猛乍里向外翻土出鲜红的肉褶子来,一股浓白的淫液随之喷
洒而出,喷得他的鼻子上、眉毛上、脸膛上……到处都是。
  牛杨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舔嘴麻舌地睁开了眼睛,肉棒还在眼前一抖一抖
的颤动不肯软塌,还有明亮的汁液混合着白色浓液的从马眼不断地涌出来。她可
舍不得这些宝贵的琼浆玉液,挣紮着伸出手去扳到嘴边舔了个精光。
  女人从身上下来调转头来的时候,牛炳仁早已瘫软得像一堆烂泥似的了,他
正在气息奄奄地呻吟着,迷了一双眼有气无力地问女人:「瞧你干的好事!明儿
还能生龙活虎地领着金牛高明下地干活么?」
  「你这嘴巴,舔得我好受活!淫水流了这一河滩。」牛杨氏满面含笑地找来
黄表纸,给男人擦干了淋漓不堪的胯裆和胸脯,俯下身来在他耳边满意地说:
「还有你的精液,简直就像熬稠了的糯米粥一般,喝得人都饱足了,美味得很!」
  「明儿你就不用吃饭了!吃一顿精液管得三天,」牛炳仁嘟咙着打趣女人,
鸡巴难以满足的女人竟被嘴巴给征服了,这让他又惊又喜,「要是你觉着欢喜,
往后日日我给你舔,舔干你这眼流不尽的泉!」
  「你是舔起兴头了咧!」牛杨氏「咯咯」地笑着偎在男人身边躺下去,伸手
搂着男人保证道:「要是你有心给我舔,舔得我高兴,我就三天两头地从鸡笼里
捉鸡杀给你吃,好好地补补身子!」
  「得了咧!那些都是金子坨坨,我可没那口福!」牛炳仁喂的鸡绝大部分都
要拿到镇子上去换成银钱,就是女人愿意给他吃他也舍不得的,「睡吧!咂得我
脚耙手软的,明儿起不来……早间我说的事,记得抽个空儿给兰兰说说,不要淘
干了那碎崽儿的身子骨,变得跟我一样不中用……」
  「好咧!我记在心头哩!」……
               
  牛杨氏昨黑里得到了丈夫的特殊服务,第二天一起床就笑眯眯的,像个陀螺
一样又是烧水又是煮面,一刻不停地张罗着服侍下地干活的男人们。牛炳仁领着
金牛和高明驾着装满粪土的牛车向山坳里进发之后,她很快便记起丈夫传达的要
指教儿子媳妇的话,自觉接到了最重要的使命。
  在灶房里刷锅洗碗地忙完了出来,日头早从东山头冉冉地升起,那橙黄的光
线掠过屋簷洒落在庭院的石板上,昭示着这又是一个炎热的四月天。尽管这种事
情不好开口,她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到厢房的窗户边,伸长脖子朝里叫唤:兰兰!
  男人们都撇下我俩在,到上屋里来坐地,陪妈说说话咧!「
  兰兰正在准备针线布壳,准备掂张小凳子坐到庭院中去纳鞋底,当下便提了
凳子出来摆在阳光里将,将活计摆放在凳子上,跟着牛杨氏的脚后跟走到上屋里
来,「妈哩!现在日头不咋热,到庭院里说话可好!」她立在牛杨氏面前怯怯地
说道。
  「两个女人说悄悄话,哪能到院子里敞开说,别人听了去要笑话的。」牛杨
氏坐在牛炳仁常坐的椅子上眉笑颜开地说. 「你到我们家也有几个月的长短了,
和高明上下两三岁的年纪,本来做娘的也不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妈!你有话就说,又啥不好意思说的,我听着的哩!」兰兰乖巧地点了点
头,在旁侧的一张条凳上坐了下来,做出一副恭敬不安的样子来。
  「咱们老百姓有句土话,叫『女人天河水,男人活柴火』,不知你听也没听
过?」牛杨氏端直了身子开口问道,兰兰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便接着说:「咱是
女人家,都该懂得这里头的道理儿,你想想女人,那个……想要起来的时候不晓
得个餍足,咋也不觉着累,可是男人就不一样,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那泡骚尿一
射了就累得要死,可不是好比天河水浇着了活柴火,轻轻易易地就熄灭了?」
  「噢……」兰兰的脸蛋儿掠过飞红一片,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妈是过来
人,说的话都有道理!」她低低地附和着,无法猜透牛杨氏接下来会说出啥话来,
只是不安地将眼尖盯着脚尖儿看。
  「也别害臊,今儿就是咱俩个,我才说. 」牛杨氏见她动了羞耻心,便柔声
细语地安慰着她,不过话头很快一转,说到了正事上面来:「你两个上下差不多
的年纪,出入也就两三岁,懂得了这水水火火的道理,就晓得处处疼惜男人,将
这把活柴早早地耗干浇灭往后就没的用了,这话你可懂得?」
  「妈哩!你说的意思我全晓得。」兰兰难堪地张了张嘴巴,飞快地瞥了牛杨
氏一眼,「过门前我娘也常教我这些道理,要我过来了这边好好侍奉你和爹,也
要好好滴疼惜男人,懂得处处抬协他……」
  「好好好!究竟是大户人家,有教知。」牛杨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心头悬得
老高的石头往下落去松活了许多,複又倾过身子去问她:「那你给妈妈说说,这
三个月里,你是咋样疼惜他抬协他来?」
  兰兰想也不想,张口就说起来:「高明这号货,早上就贪图睡个懒觉,我就
叮咛他早点起来,刚才我还特意跟他说,下地做活那是耗气力的活,做不动的甭
要逞强,伤了筋骨可都是花费钱财的事。」
  「唔!果然是妈的好孩儿。」牛杨氏温和地笑着,仔细地听着,眨巴着眼皮
又问:「还有啥地儿抬协过他?」
  「黑里他老是在上屋和爹谝白话,也不晓得早睡早起有精神头. 」兰兰想了
一想说,极力地搜肠刮肚,「每回都是我劝他少谝些白,若是熬了眼,白日里干
活就昏昏的没力气,时日一长身子骨受不下。」
  「这些我晓得,我都听见了的。」牛杨氏淡淡地说,不动声色地追问:「除
开这些还有啥哩?」
  兰兰再也想不出更多的事例来说,垂下头皱着眉头来了心计,便抬起头来乖
巧地说:「妈哩!我一个后辈,经验的人事也不多,不晓得咋样抬协男人才妥当,
你要给我出出主意,多多指教我才好哩!」
  「哪有啥经验咧?只不过多晒了几天日头多吃了些谷米,多和男人睡了几年
而已。」牛杨氏窘了一下,裂开嘴巴得意地笑了,她很快从这甜言蜜语中挣脱出
来,歪着头反问道:「我说下的,你都能做得到?」
  「当然了。」兰兰满面堆笑地说,「妈哩!你说的话我哪敢不照着做的?」
  「怕只怕,妈说话直了,会惹得你不高兴的咧!」牛杨氏笑呵呵地说.
  「妈哩!你说的啥话嘛!」兰兰大度地说,「我咋能不高兴妈说的话?大小
的规矩我还是懂得的,你有话尽管说,巴不得你多说几句才好哩!」
  「那我就说……」牛杨氏点点头说道,收起笑脸变了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一板一眼地说:「妈要你黑里甭由着高明的兴头日得那么欢!」
  兰兰猛乍里听了愣怔住在凳子上,瞪着一双眼咀嚼着牛杨氏刚说下的话,她
几乎以为自己是听走耳了,待到她明白那最不堪入耳的「日」字确确实实是从婆
子妈那口中说出来的之后,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羞得头都垂到了胸口上,
再也没有勇气抬起来了。
  「话是说的忒直了点,不过话儿虽丑,道理却有。」牛杨氏不急不躁地说,
「高明也不过才十八出头,就像刚种下的树苗子,还嫩的很!你要是爱着那好处,
夜夜缠着他逗引他爬在肚皮上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给掏空了,我猜着不出两
个年头,那身子就只剩下一把瘦骨头,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就得守一辈子活寡
哩!"
  「妈哩!我哪能……没有的事……」兰兰惴惴地嘟囔道,脸皮上想给人点了
一把火,一阵阵地滚烫起来。
  「你还嘴倔咧!也不看看高明那张脸,那气色都成啥样范了,你还说没有?」
  牛杨氏一下子变了脸色,语调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了,「妈是过来人,也晓
得那滋味儿美得很好得很!男人虽是来得快去得快,可就是忍耐不下,就像喝了
一碗稀饭下肚,一忽儿饱了一忽儿又饿了,要扭着你要吃要喝的,要是尽由着他
的性子,黑里没数儿地日,怕是日捣的屄都烂肿了也没个尽头!」
  兰兰想起年前婆子妈在床上钻孔偷看的是,自知没理去辩驳,又不能对婆子
妈发作恼怒起来,只得硬着头皮听她絮絮叨叨说下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咬紧了下
嘴皮强忍着心中的羞恼木坐着恭听。
  牛杨氏见她半响默不作声,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便提高了声,严厉地说:
「要是你还听得着我的话,打今儿起,逢七就日一回,记住了没?」
  「记住了!」兰兰赶紧应道,「今儿还要纳五六双鞋底……」她说着站起身
来,把红扑扑的脸牛仔衣边,斜着身子踅出上屋到庭院里坐下,心头愤愤地想:
今儿真是触了黴头了,这又不关自己啥事儿,白白挨了这一顿有的没的训斥,黑
里再也不给那饿狼日了!
  兰兰心头老大不痛快,白日里没和婆子妈说上几句话,吃了晚饭就躲回到厢
房里,仅将外衣脱了,内衣也不脱便上床蒙头就睡下了——过去的三个多月里,
不管天气冷热,她总是脱得光赤赤地睡觉,一来觉得舒坦,二来方便男人上手。
  穿着衣服睡觉真不习惯,兰兰还没睡得踏实,牛高明早从上房里回来了,一
钻到被子里便将手伸过来摸女人的胸脯,「咋还穿了衣服哩?」他奇怪地问道。
  「不要,不要……」兰兰一次次地推开他的手,两只手却像粘在女人的身上
一样,七上八下地在她身上乱揉乱捏。
  牛高明的手像蛇一样钻到女人的裤腰上抓着了裤腰带子,女人却死死地拉不
让,他便恼怒地将手抽回来,不悦地嘟咙着:「今黑连摸都不给摸了,真见鬼了,
月红刚走没几天,又来了?」
  兰兰难过地说:「来是没来,就是不想要哩嘛!」刚才这一阵乱摸,早摸的
屄里痒酥酥的难耐,只得夹紧了双腿酷酷地忍耐着。
  「没来?那……这是咋回事?」牛高明一头雾水地追问道,「你不是挺爱日
得嘛?今儿改吃素了?!」
  「不是我不给你日,是你娘不让!」兰兰生硬地嚷了一句,便将早上牛杨氏
是怎么劝说她的学说了一遍。
  「我娘真是闲得慌,连这事也拘管起来了?」牛高明愈加诧异起来,「她这
样说你就听了话,从今往后只能七天日一回,你忍得住?」
  「我有什么办法呀?谁叫我是你婆娘,她就是我娘哩!说的话也敢不遵守?
  " 兰兰无奈地说,随之把话来劝男人:「娘的话说得不好听,可都是为了
你好,怕伤着你的身子骨,说你还年轻,只是十八岁刚出头!」
  「真是的,既是嫌我小,又忙着给我娶下媳妇做啥?娶下媳妇又不叫我日,
就不怕将我憋疯了?不叫日就不甭娶!」牛高明懊恼地说,一时接受不了母亲的
告诫,心一横伸手将女人卷过来裹在身下,气呼呼地嚷着:「我有的是力气,不
叫我日我偏要日!我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爱咋日就咋日!」
  兰兰拦挡不住,只得由着他将身上的衣服肚兜扯飞了去,她闭了眼睛将双腿
绷得直挺挺地躺在被子下,身上没有了一衫一缕的防护,被男人死死地压在身下
透不过起来。黑暗里她仍能对男人採取的步骤一清二楚,她不知道他竟会这般气
急败坏:男人在黑里喘着粗气撑起上身来,将她僵硬的大腿大大拉开,一俯身迫
不及待地犁了进去……
  「啊!」兰兰一声呻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烫呼呼的龟头从挤开穴口,就如
长了眼一般轻车熟路地紮到了屄的深处,膣道里的肉被生生地往周边挤开,隐隐
地地有些发胀,「你咋这么粗鲁,又不是我惹着你了?」她抓着他肩头嗔怪着,
尻蛋儿往后缩了一下,急切地央求道:「你要轻些弄,我受不下这么大力!」
  「好咧!」牛高明应了一声,往前耸了一耸尻子,将整根儿肉棒处在里面,
在往后缩了缩浅浅地抽插起来。
  兰兰将腿儿卷起来缠着男人尻子,双手搂抱着男人头颈又舔又吻,她就像一
只八爪鱼紧紧地粘附结实的躯干,脑子早迷糊成了一锅粥,早将牛杨氏的训示抛
到了九霄云外,开始在男人身下一抖一抖地迎凑起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屄里的热度越来越高,皮肉联合之处早已湿滑不堪,发出
来「嘁嚓嘁嚓」的微响,刚才的胀痛早化作了难耐的奇痒,烧得她的面颊烫呼呼
地冒出细汗来,她的手在男人的脊背上挠刨着,抓扯着男人的尻子可劲儿往裤裆
里拉,嘴里不满足地叫唤着:「嗯哼……嗯哼……深些!再深些!」
  牛高明将抬着女人的尻子的手抽出,拄在床面上支撑起上身来,改变原先清
风细雨的方式,开始高高地抬起尻子大起大落地抽插,肉棒像擀麵杖一样在女人
柔软的皮肉里奔突,每一次务必抽离,每一次务必到底,接连不断地杵到了肉穴
的深处,「劈啪劈啪」的抽击声清晰而响亮,被子里潮热的空气也开始弥漫了汗
湿的味道。
  「啊呦……啊呦……好受活呀!」兰兰的呻唤声入黄莺啭啼似的美妙,双腿
时而高高地扬起,时而蹬着床面交错着扭动,时而纠缠在男人的尻子上……说不
尽的风流淫荡,她抓扯着浪动的奶子将心中的感受尽情滴叫唤出来:「穴里…
  …真的好痒……好痒啊!痒得我……快死了!「
  牛高明已经像匹奔跑的马驹收刹不住了冲刺的势头,虽然白日里下地干了一
天的活,可他一点也不觉着累,只是觉着兴奋充沛。女人在身下疯狂地向他索取,
他也疯狂地给与她应得的一切,他要带领她攀登到那快乐的山头上,在那里释放
浑身的力量。
  两人就这样昏天黑地地干着,难以算计时日短长,时日已经不再紧要,也无
法计算回合多寡,回合已无关大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牛高明猛乍地一个激灵,脑袋里闪过一片光芒,一种突如
其来的熟悉的感觉攫住了他的整根脊柱,他开始了最后的挣扎,闷雷一般地吼喊
着着:「我来了,这就来了……」
  兰兰连忙将手脚收拢来,恢复了八爪鱼的样子紧紧地搂抱着男人的躯干再也
舍不得撒手了,一边挺起尻子紧紧地贴上去,肉棒在屄里可劲儿地伸缩了几下,
一股滚烫的浆液便在她的身体里「咕嘟嘟」地涌荡开来,烫得他的脑瓜子里成了
一片白板,兀自闭了眉眼「嗷嗷」地叫唤不已。
  两人的身子都汗津津,不约而同地「呼哧、呼哧」地只喘了个不停,怎么也
平定不下来。小俩口是多么希望能这样结合在一处永生永世不分离,就让那硬梆
梆的鸡巴长长久久地楔在温软软屄里,可是它竟违背了他们的期盼,在屄里越变
越小,越缩越短……当鸡巴最终滑脱出来的时候,牛高明不得不从女人的肚皮上
翻身下来,女人在黑里摸来一方毛巾给他擦下面,一边不安地问他:「叫你不要
日你偏要日,要是娘明儿问起来我该咋办呀?」
  「你放心好了,娘又不是神仙……」牛高明无所谓地说道,「咋就晓得我们
今黑里干了好事哩?」
  「娘是人,可她比神仙还要厉害些,说你黑里没有遍数地要,就像亲眼瞧见
了一般,哪句话没有说对!」兰兰不安地说道,她不知道明儿要是被那老骚货给
说破了,自己可就难开脱责任了,「以前的事,,你都记不得了,窗纸上那孔洞
还在!」她提醒道。
  「管她的哩!不是你说的要看就看?这蜡烛都没点上,只能听听……」牛高
明不由自主地朝窗户那边瞅了瞅,踢翻瓷碗时,清脆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鸣响,
「料想她也不会咋的!我们不都是为了给她生个孙子么?」他说着便忍不住伸出
手去摸到女人酥软的胸脯上,掬着糙糙的乳头轻轻地撚弄着玩耍。
  兰兰浑身一震,在他的手背拧了一下,抓着他的手背放了回去,「别再胡闹
了!快点儿睡吧?」她柔声说道,在黑暗里深深地歎了一口气:这都三个多了月
了,男人次次都满满当当地射在了屄里,可月事就像约好的老朋友一样如期而至,
赶也赶不走,不晓得是她的原因还是男人原因?——这事可不好对别的人启齿,
捂个三四个月也还捂得过去,要是捂的时日久了,难免会被瞧出来的。
               【待续】
  清早,兰兰见婆子妈始终闆着个脸,就晓得昨晚的事情泄露了。果然,男人
们前脚刚离开院子,牛杨氏后脚就进了厢房。
  「白日里跟我说得好好的,黑里咋就日起来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牛杨氏劈头盖脑的就嚷开了,一大半是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搞阳
奉阴违这种把戏,把我当聋的瞎的?」
  兰兰早有了心理准备,早没了昨儿早间那种措手不及的慌张,她先是装成一
副委屈的模样,大略地将高明在被窝里不顾阻拦强行进入的经过诉说了一通,又
特意强调他的力气大自己无论如何地挣紮也奈何不过他。
  「妈哩!……被窝里……可筑不了墙将他遮拦住的呀!」她苦着脸儿为难地
说,擡眼飞快地瞄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牛杨氏,又把头沉沉地垂着,两只手掌不安
地绞在一起放在膝头间搓动着。
  「嘬嘬嘬!他一个巴掌,能拍得响?」牛杨氏气咻咻的问道,「我还不信了,
今黑我来给被窝里打道墙,看这墙究竟是不是能打成?」撂下这句话之后,一甩
手跺着脚走出厢房到灶房里去忙活去了。
  兰兰一个人被撇在厢房里,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她咋也想不明白:要在
这被窝里打墙,婆子妈能有啥好使的法子?
  其实在昨早,牛杨氏白日里虽然对儿媳妇说了那番话,心头仍然老大的不放
心,挨到黑间便早早地上了床,吹了蜡烛躺在被筒里闭着眼假睡。一当男人爬上
床来很快打起鼾来的时候,她便轻手轻脚地就溜下床来,像只猫一样穿过庭院去
溺尿,一打从茅房出来就听见了儿子媳妇高高低低的呻唤声和儿子粗重不堪的吼
喘声,当她被这些淫靡的声音吸引着到了窗前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由她亲自抠挖
出来的孔洞早被牛高明从里面给封堵上了,就是想看也没下眼的去处,于是她便
立在厢房的门前将耳朵贴在门闆上,咬着嘴皮子听了约摸一顿饭的工夫,直听得
屄里怪怪地痒起来流了水才挪开了脚步摸回房间里,直接抓了男人的鸡巴在手中
揉搓将正打着鼾的男人弄醒转来,央着干了一回才罢了。
  兰兰又挨了这一顿训斥,自然晓得昨黑里发出的声气儿被婆子妈听了去,心
中不悦也不好说出口来伤了她的脸面,加上自己也舍不得男人的鸡巴,只得暗自
想好了应付的手段,单单等着黑间和男人商量。
  还像往常一样,牛高明一踏进门就将门关上了,从黑里摸过来就将坐在床沿
等待着他的女人扑倒在了床上。
  兰兰早料到他会这样,衣服也没脱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黏附在他身上一
刻也不放松。
  牛高明施展不开手脚,急得「呼呼」地只喘大气,女人趁着他休歇的空档低
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他才撒手将女人放到了被子中,自己乖
乖地脱了衣服挨着女人躺下了。
  男人的呼吸声平定下来之后,屋里静得连根钉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见。兰
兰早脱光了衣服四仰八叉地躺着,她尖起耳朵听着庭院里任何微笑的响动,可是
除了夏夜的蛐蛐的鸣叫声和耗子「叽叽」地追逐着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牛高明仍然无法睡着,「兰兰!你睡着了吗?」
  他扭头朝女人的方向低声唤了一声,女人「嗯」了一声,「啥响动也听不着,
娘怕是不来了哩!要不……我们开始吧?」他小心地试探道。
  「你急啥哩?」兰兰挪挪身子,把光溜溜的背挨过来贴着他,耐心地劝说他,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一等嘛,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都有些等不得了,你摸!」牛高明抓着女人
的手放到胯间,「鸡巴早就硬邦邦地涨得发疼了,这样子我可睡不着!」
  「又没叫你睡着!」兰兰说道,反手握着火热的鸡巴轻轻地套弄着,「虽然
没听到动静,还是要当心些好,轻轻儿地不要弄出声音来!」她再次提醒道,其
实她的屄里早潮乎乎地流了好些水,也不能够睡得着了。
  牛高明抓着她的肩头扳了扳,女人僵着不翻转过来,他便猴了胆儿捏弄柔软
的肩头,渐渐地加了些力道,朝着细小的锁骨往下移动,一寸寸地朝她胸脯上的
奶子移下去,就在快要到达那软乎乎的峰峦上的当儿——女人猛乍把抓住他的手
掌,他本能地想抽回手来,却被女人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咋了?不给摸……」牛高明压低了声嗓困惑地问道。
  「嘘!叫你别出声的,尽管弄就好!」兰兰低声说道,她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拽着男人有蒲扇大而粗糙不堪的手掌贴在温热的奶子上。
  牛高明晓得这是女人最引以为自豪的东西,他也喜欢得紧,揸开五指笼罩在
一个软塌塌的奶子上,不听变换着轻重的力度扯拽着、摇晃着……即便在黑暗中,
他的手也能感知它的形状和柔韧,直到奶子渐渐地变得圆满坚挺了才换作另外一
只。
  刚开始兰兰只是无声无息地颤抖着,不过很快,她的奶子变得鼓囊囊的,奶
头变得硬糙糙的,鼻孔里气息声「呼哧哧」地杂乱起来,尻子不安地扭动着蹭磨
着男人的裤裆……这一切都因为那难以遏制的情欲正在她的身体里发酵、蔓延,
渐渐地俘虏了她的灵魂,可她仍是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牛高明在奶子上交替着肆虐了好一会儿,才贴着整齐的肋骨滑向她平坦的小
肚子,像条蛇一样,缓缓地贴着起伏不定的肚皮滑向那浅草如茵的肉丘,当指尖
恰恰触及那潮乎乎的肉沟的时候,女人弯着腰胯将尻子往后缩了缩,他便赶紧将
身子从后面紧紧贴上去,硬邦邦的龟头早顶在潮潮热热的尻缝中。
  兰兰从肩头上将手反手伸过来,在枕头上抓着了男人的另一只空闲着的手,
偏起头拉过来枕在脖颈下——这样男人就能将她的身子整个儿地揽在怀里了。她
早已不是三个多月前那个羞涩的女子了,现在的她正在成长成一个狂热淫荡的女
人,开始懂得了享受羞这种皮肉相触的快活,开始弓背翘臀地往男人胯里蹭。
  牛高明也是一样,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碎崽儿,开始晓得如何来配合
女人了:他搂着女人的脖颈,把头埋在喷香的发际间如癡如醉地呼吸着,找到火
热柔软的耳垂子轻轻地咬齧住用舌尖在上头舐弄,下面的手也不闲着,只是换了
个地儿——在大腿内侧光滑如缎的皮肉上来来回回地摩挲不已。
  热热的气息吹打在兰兰的脖颈上,而最为敏感的是她的耳垂,引逗得她难耐
地伸缩着头颈,微张着嘴巴「嘘嘘嘘」地娇喘着,气息明显更加杂乱了,可她就
是不叫出声来——看来婆子妈的要在她们之间打的那堵墙,怕是无论咋样也打不
成的了。屄里面痒酥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将结实挺翘的尻
子前前后后地小幅度耸动起来,不断地用柔软的肉团摩擦到男人竖起的肉棍子。
  牛高明的又重新回到了鼓蓬蓬的肉丘上,在茸茸的耻毛上轻柔地搓动着,之
间不时地琢磨着沟缝的轮廓,那湿漉漉的温热勾引着他的中指来到浮凸玲珑的小
肉片上,拨开那粘湿的花瓣儿直插到那汪美妙的泥潭中去了。
  「噢……痒……」兰兰喃喃地哼了一声,娇滴滴的颤音里满是焦灼的渴求,
这是她在今黑里在床上吐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在她同时本能地将尻子往后缩了一
缩的时候,却被濡湿了的龟头挤开了肉唇陷入大半个去。
  尽管屄里已是春潮初起,可是牛高明还觉着不是最恰当的时候,便往后一缩
屁股躲开了女人的俘虏,龟头刚逃脱出来粗硬的中指便紧跟着深深插了进去,在
里头好一阵掏弄,直掏得肉褶闹腾着泌出滑滑的黏液来,把整张屄和整个手心都
濡得湿哒哒的——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打算饶恕她即刻给她受活。
  兰兰也很倔强,死死地咬住下嘴皮,身子像筛糠一般地一阵阵地痉挛着,任
由粗硬的手指在肉穴里四下奔突着肆虐,任由淫液如山泉一般「汩汩」地流淌不
已,她就是苦苦地忍耐着不发出叫喊声来!男人失望地停下手指上的动作,在屄
里作了短暂的停滞便抽出来摸到那枚要命的肉丁的,把指尖贴在上面款款地按揉
起来的时候,她才浑身打了个寒战「呀」地叫出声来:「别……别再掏掏摸摸的
了咧!快些办正事!」
  牛高明却如没听见一样,掬着勃起的肉芽顽皮地拉扯着,不管女人如何地颤
抖呻唤,就是不松开手,只顾虐待这颗迷人的肉丁——只因他已经晓得:这细小
的颗粒连着女人肉体和灵魂,捕获了它就等于抓住了打开女人情欲之门的钥匙!
  「啊哟嗬!啊哟嗬……嗬……」兰兰放声叫喊着,早顾不上先前的叮咛了,
「妈哩!妈哩!你这挨千刀的,要日就麻利些日!再玩下去,连命都给你玩没了
咧!」她一边叫骂着央求他,一边拼尽吃奶的力气抓住男人结实的手腕往上提。
  牛高明将手揽着她的腰胯往怀里拉,挺动龟头在惶急地在黏热的裂隙上沖突。
  女人也很是配合,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摇晃着尻子压迫着男人的肉
棒不住蠕动——可是越是着急,鸡巴越找不准位置,急得牛高明恼怒地叫喊着:
「把屄揸开!把屄揸开!」
  「没出息的东西!大呼小叫的,你就不会小声点?」兰兰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把过错全怪在男人头上,她高高地擡起一只腿来,从前头伸下手去摸着了湿润光
滑的龟头,便按到一塌糊涂的肉沟里埋下,「耸一耸看,可行?」她低声催促道。
  牛高明是急的满头是汗,伸过手一抹却抹着了绽开的穴口,却生生少了一条
腿,心头觉着蹊跷,便顺着大腿肉往上摸着了高扬的腿子,顺手拉住狠命地往前
一抖尻子,在女人「啊哈」地一声浪叫中,鸡巴便顺利而挺入了女人的身体,而
且是全根没入到了女人那神秘花谷的最深处。攒动的肉壁上立时传来的紧凑的压
迫感,牛高明打算让鸡巴埋在里头呆上一小会儿,好好感受一下这暖暖的幸福。
  兰兰摇了摇尻子,扭过头来轻声说:「要!」
  牛高明便缓缓扯出大半截鸡巴来,複又缓缓插了进去,如此三四下过后,才
拉开节奏款款地抽插开了。淫液已经够多够润滑,一抽动便马上响起了欢快的
「噼啪」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地动听。
  兰兰的屄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捣弄,早就不惧怕这根粗壮的肉棒了,她已经能
放空身体来享受它。她唱着轻松的歌谣迎凑着男人的戒律,轻轻地喘息着,款款
地扭动着,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男人开始越战越勇,越抽越快……正当两人开
始进入那种欢愉销魂的时节,庭院里响起了牛杨氏拉腔摆调的歌唱声:「咪咪猫,
上高窑。金蹄蹄,银爪爪,上树去,逮嘎嘎。嘎嘎飞了,把咪咪猫给气死了…
  …咪咪猫……「紧接着就听见棉鞋踏在石闆上」噔噔噔「的响着,一直响到
上屋里去了。
  「老不死的,阴魂不散!」兰兰骂了一句,男人在后边如被施了定影法一般,
紧紧地贴着她的尻蛋儿没了动静,只觉得鸡巴在屄里失却了原先的活力,越变越
小,慌得她反过手来拉男人的尻子:「咋哩?咋哩?咋不日了哩?」
  「唉!」牛高明歎了一口气,往后一撤身鸡巴便从屄里脱落出来,浑身憋了
一声粘糊糊的汗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俺娘个唱的是……小时候经常给我
唱的娃娃歌,这是将我当作不懂事的娃娃哩!我咋还有心情日嘛?!」他说。
  「她唱她的,你日你的,两不相干哩嘛!」兰兰懊恼地说,翻转过身子来伸
手到男人胯裆间一摸,原本雄赳赳的鸡巴早缩成一坨滑唧唧的死蛇了,「妈哩真
可恨……」她难受地说道,好好的事儿给生生搅黄了。
  「可不?日一回屄都不得个安生!」牛高明默默地寻着被角扯上来盖住两人
的身子,无奈地说,「我能咋办呢?谁叫她是咱妈哩!」
  第二天早饭结束后,兰兰正在灶房里低着头刷锅洗碗,牛杨氏歪在门框上
「嘻嘻」地笑着说:「我说的被窝里打墙就打墙,你还不相信,妈给你打的墙可
牢实?狼能不能够翻越得过?」
  「啊呀!妈哩……」兰兰满脸通红地叫了一声,强忍着心中的懊恼,兀自把
锅瓢碗盏搅弄得「哐当哐当」地碰响,头也不擡,不软不硬地回了句:「昨黑被
窝里的墙是打成了,要是今儿又倒塌了呢?」
  牛杨氏怔了一怔,她听出了儿媳妇口中喷出的火药味儿,便虎着脸说:「他
个碎崽儿要是敢推老娘的墙,我就夜夜在院子里唱,换着曲儿唱……反正我黑里
也睡不踏实,看谁熬得过谁?!」
  实际上,牛高明和兰兰并没有因为牛杨氏的干涉而有一丁点儿收敛,「七天
日一回」的规限一次也没有被遵守过,反而几乎夜夜也没空过一回。棉花都种下
地去一个多月了,牛高明的脸色还是老样子,显得越加的发灰发暗了,眼脸儿时
常肿胀着有一圈黑晕。
  牛杨氏看着儿子脸上呈现出明显纵欲过度的症状,终于明白她给被窝里打下
的那堵墙从来就没立起来过,恼羞成怒之余决定作最后的尝试。
  这天,男人们都不在家的时候,牛杨氏再次把兰兰叫到上屋里,劈头盖脑地
就问:「你们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净是扯鸡毛哄鬼哩!」
  「妈哩!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兰兰连忙摇着头争辩说,「自从从你说过…
…不……唱过那娃娃歌后,我们早就没有……没有了!」
  「还说!」牛杨氏厉声说道,声音大得吓了兰兰一个哆嗦,「高明的脸色在
那儿明摆着哩!我还看不出来?之前还是这么个实诚的孩子,被你逗引得五迷三
道的,你就不会拿好话劝劝他,黑里给他说要忍一忍,细水长流的才好?」
  「妈哩!我啥好话没说尽?他就像抽着烟土上了瘾似的,不日一回他就翻来
覆去地睡不下……」兰兰想起丈夫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只得承认了他的顽固不
化,却把自身的原因一带而过,「这些都是实话,打死我我也不能够欺哄着你,
我就是劝不下他来……」她委屈地说道,眼泪珠子就快掉到眼眶外面来了。
  「还真是冤家了,由着你们这样日下去,你就等着守活寡吧!」牛杨氏声色
俱厉地威胁说,这话她不止说过一回了,她想了一想又说:「今黑你不要和他在
一头睡,把枕头般到另一头来,两头睡下!」
  「这有啥用?都试过了……不行,」兰兰擡起眼皮看了牛杨氏一眼,「各睡
一头,他也能日得着!」
  「啥?你……你又哄我哩?」牛杨氏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两头睡下也能
日得着,你叫我怎么相信?」
  「能!」兰兰断然地说道,脸颊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妈哩!你是不
晓得他那东西有多长,硬起来跟截木桩子一样,尻子一挨过来凑抵着,就生生地
扳下来塞我,躲也躲不过的呀……」她细声细气地解释道,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
了。
  牛杨氏听着听着脑海里就浮现出两只狗结尾的模样,一时目瞪口呆地回不过
神来,半响喉咙里才「咕咕」地响了两下,张开嘴巴干干地说:「这……这畜生
的勾当都能模拟了!你就不能单独给他一条棉被,自己裹着睡下?」
  「妈哩!这法儿我也试过的,」兰兰耷拉着眼皮说,「我醒着时他是进不来,
可是等我眼睛一闭,他就把自个的被子踢翻到地下……又来掀开我的被子钻到里
头来,像个贼防也防不住的嘛!」
  「嗬呀!这也没用!那也不行!」牛杨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脚往地上狠狠
一跺,两只杏眼圆睁着呵斥起来:「好你个碎屄!说一千道一万全怪在我儿头上,
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一点儿错失?看看你那奶子,鼓胀的跟两个猪尿泡一样!还
有你这尻蛋子,肥嘟嘟的跟面团发酵起来了!一看就晓得是个爱搓球的货色!」
  兰兰在也忍受不住婆婆的污言秽语的谩骂,委屈得「呜呜呜」哭出声来地:
「妈哩!你甭说了,甭说了……」两手捂了脸颊上的泪水,「踏踏踏」地跑出了
上屋。
  「哭啥哩?!哭啥哩?!马尿这么不值钱……」牛杨氏冷着脸一边骂一边追
出来,儿媳妇早躲进了厢房「嘭」地一下将门撞上了,她使劲儿地用肩头撞了两
下撞不开——里面却被兰兰给顶上了,吃了闭门羹的她只得把嘴筒子杵在窗户上
狠声说:「你先把你自个儿管牢实了,等高明回来我叫他爹跟他说,你要是再管
不好自个,回头我就拿针线将你那小碎屄儿给缝了!看他能也不能?」
  兰兰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越想越觉得委屈:打小到大,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
张口的优越主子,何曾受过这般辱骂?眼下又找不着倾诉的地儿,兀自爬在床上
哭了一个早上,哭得两眼红肿得像个烂桃子似的。
  牛杨氏煮好午饭,立在院子里叫儿媳妇出来吃,里面也不见答应一声,慌得
她的心肝子都提到了喉咙眼——要是兰兰一时想不开出了点啥事儿她可担待不去?
  她胆战心惊地把耳朵贴在门闆上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有抽泣的声气儿之
后才放了心。
  后晌时分,牛杨氏抱着竹篮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听得门闆「咔咔」地响了
几下,兰兰从里面出来了,低垂着脸儿从她身边溜过去进了茅房,又贼也似的匆
匆溜回来进了厢房关上了门,连看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儿媳妇这般模样,牛杨氏倒有些可怜起她来了:自己一味地护着犊子将
责任全压倒在儿媳妇头上,且不说公平不公平,关键是啥问题也解决不了呀!她
想去承认个错误,又碍于长辈的脸面下不了这个心。
  两婆媳就这样冷战着到了黑间,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兰兰还不见出来。
  牛炳仁觉着奇怪,便问婆娘:「这兰兰是咋的了?晚饭也不出来吃!」
  「甭管她,叫过了的,她说不饿!」牛高明嚼着满嘴的饭菜嘟嘟哝哝地回答
道,咽下嚼碎了食物之后才补充说:「日间我妈说了她几句,心头不安逸,在作
气儿哩!」
  牛炳仁瞪了女人一眼,女人慌忙低了头只顾往嘴里填饭,他沉着脸扭头对儿
子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了几句就闹气不吃饭,委屈的
还不是自个儿!快去看看你媳妇,莫要饿出病来了哩!」
  牛高明应了一声,三下两下将碗里的饭菜刨到肚子里,打着嗝儿起身出去后,
牛杨氏才将日间对儿媳妇说过的话在丈夫耳边过了一道,牛炳仁听着听着涨红了
脸,打断了女人的话责备道:「你呀!说话也晓得拐个弯子,要是换成你,我妈
这样说你你受得下不?兰兰还是年轻人,服软不服硬,要和她讲道理的!」
  「不要跟我提那死鬼,她没少这样子糟蹋过我,」婆婆已经死了快五个年头
了,牛杨氏依旧记恨在心,她没心情将饭吃完,将剩下的大半碗往桌面上一撂说:
「我在她耳边叮咛了千百遍,兰兰就是不听,我一着急才说出那样不入耳的话来,
怪得着我?」
  「不怪你怪谁?!」牛炳仁粗着脖子吼道,扬起手就要打女人的脸。
  牛杨氏却赌气将脸送上去,嘴里直嚷嚷着:「这年头有了儿子媳妇,我老了
没用了,用不着我了你就打,你打!你打!」
  牛炳仁本是想吓唬吓唬女人,不料她却是这般死皮赖脸地说出这种话来,顿
时怒从心头起,一兜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惊得蹲在门槛上打盹的母鸡滚
落到地上,扑腾着翅膀跑到院窝里的黑暗中去了。
  牛杨氏只觉满眼的金星「簌簌」地抖落下来,满耳都是「嗡嗡」的轰鸣声,
一时回不过神来,伸手摸摸麻木的脸颊,感觉到上面渐渐地发烫疼痛起来,「唔」
  地一声哭了起来:「你打我?你打我?你为了那小贱人打我?」
  「我就是打你!」牛炳仁马着脸汹汹地吼道,眼珠子鼓突突地吓人,「叫你
说话没遮没拦的,再叫唤我还要打!」说着又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
  牛杨氏见情况不妙,站起来一脚踢翻身下椅子,捂着脸「呜呜呜」地哭着扭
身跑进了房间,在里面咬牙切齿地叫喊着:「从今往后,休想用你那狗爪子沾一
沾我的身子,你那样护着她,有本事不要钻老娘被窝,去和她睡呀!」
  「我操你妈逼!你那嘴是吃了屎了,这么臭!」牛炳仁附身抄起翻到在地的
椅子,如奔马一样地沖了过去。
  牛杨氏眼尖,吓得「啊呀」一声怪叫,早「咣当」一声将门重重地合上,从
里面用门闩拴牢了,还拖了张条桌抵在门上,自己跳上去坐在桌子上。
  牛炳仁急红了眼,险些收刹不住撞在了门闆上,立定脚跟正要举起椅子来砸
门,却听见兰兰在身后惊恐地叫:「爹!你做啥哩?」一扭头看见儿子和儿媳妇
手牵着手踏进屋来,便生生地将停滞在半空里的椅子收了回来,咧开大嘴喘籲籲
地说:「我……我和你妈……你妈干架哩!」
  「干架事小,把门砸坏了还不是你花钱配置?!现在柴木金贵,一张椅子少
了一个大洋做得下来?」牛高明笑嘻嘻地走近前,劈手将他手中的椅子夺下来安
放好。他从小就是看着他们干架长大的,地里、床上、厨房……一切能干架的地
方,锄头、菜刀、火钳……一切能抓到手里的武器,这种场面都数不清有多少回
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个碎崽儿!」牛炳仁气咻咻地走回来,一屁股坐在
椅子上,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儿媳妇连忙倒了碗热茶来递在他手里,他接过
去一连灌了两大口,胸腔里堵塞着的气块儿才稍稍顺了些,一扬脸却看见了儿媳
妇的奶子,果然像「猪尿泡」似的在胸口上晃荡,忙别开脸去哑着嗓子吩咐道:
「兰兰……端了饭菜去厢房里吃,我这里有话和高明说!」
  兰兰愣了一下,舀了一大碗米饭将饭菜堆在饭上出去了,牛高明提了张椅子
坐到他的面前来,惴惴不安地问:「爹!你要说啥话?!」
  「啥话?我问你,你来说说,」牛炳仁倾过身子来歪着头说,「我把你辛辛
苦苦地养这般大,又给你讨了这么一房好媳妇,图的是啥?」
  「图的……图的……」牛高明愣怔了一下,一时犯了蒙,他还没仔细深刻地
想个这个问题,「你给我娶下媳妇,是为的生娃娃,好给咱牛家延续香火咧!」
  他回答道,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答案,不过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父亲想听到的。
  「说得一半!」牛炳仁有些失望地缩回头去,用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目
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儿子的脸,「也还算靠谱!不过你晓不晓得,生完了娃娃还要
做啥?」
  这算啥问题?牛高明心想当下便脱口而出:「要是生了娃娃,就努力干活,
把娃娃养大成人呗!」
  「养大成人了,做啥?」牛炳仁紧紧地追问道。
  「养大成年了,再给娃娃娶媳妇咧!」牛高明想当然地说,又怕回答得过于
简单,便补充说:「娶个跟兰兰……跟妈一样好的女子!」
  「这话说成环了哩!」牛炳仁懊恼地挥了挥手,摇晃着头语重心长地说:
「等你的娃娃长大了,我和你妈可就老朽了,干不动活,走不动路,你就不管咱
俩了?」
  牛高明见父亲抓住了自己的话漏子,赶紧及时补上:「养!咋能不养你们哩?」
  「这就对咧!养儿防老,说的就是这个理嘛!」牛炳仁稍稍感到了些安慰,
一丝淡淡的喜悦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皱起眉头来接着说,「你有这心思我就放
心了,不过,未来之事黑如漆!就说寨子东头老张家,独独的一个儿子年纪轻轻
地害痨病死了,一时黑发人送白发人,剩下老两个孤零零的艰苦度日,咋养?」
  「爹,你这是咒我死哩!」牛高明不高兴地说,捏捏结实的臂膀给父亲看鼓
起来的肉疙瘩儿,「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嘛,没病没痛的,下得力气干得活。」
  「这可不是咒你,我是担心!」牛炳仁撇了撇嘴,对儿子的展示似乎不太在
意,「人这身子啊,说到底都是血肉做成的,能活着全靠一口精气在,要是这精
气耗光了,再魁伟的身子也得垮下来哩!」
  牛高明心头一紧,大概也猜得到父亲接下去会说出啥话了,不觉低了头喃喃
地说:「我晓得……」
  「你晓得个屁!」牛炳仁突然提高了嗓门,唾沫星子随着「屁」字脱口吹打
在牛高明脸上,他愕然地擡起头来伸手擦了擦,只听得父亲说:「你妈三番五次
地和你两口儿说,苦口婆心地为你的身子骨着想,你们听过一次?」
  话说到这地步,牛高明晓得是母亲告了他俩的状了,脸「刷」地一下红到脖
子根,羞愧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要是在床铺上都使不出来一点果敢,我就敢断定,你这一辈子别想弄出
啥大事件来!」牛炳仁继续用严厉的口气训斥着儿子,儿子垂着头一声不吭,他
想了半响也想不出还有啥更刻薄的话来,便换了温和的口气来规劝儿子:「当然,
你得明白,你是牛家唯一的苗子,也不是说就要把那事给断绝了。生娃不在于天
天朝天打空炮,只要是次次命中,还愁生不下娃?!不但要生娃,还要生个带把
的咧……这事等我闲下来,选个好地儿把你爷爷的坟迁过去,保准能!你们两个
还是照你妈说的做,七天一回比较合适,可成?」
  「成!成!成!」牛高明如捣蒜似的连连点头,满口承应下来,站起身来正
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紧闭的房间门,便笑着问他老子:「爹哩!你这牛脾气把
我妈吓得不敢开门,你今黑睡哪?」
  「我?!」牛炳仁还沉浸在训斥后激动的余波里,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扭
头看了看房间门,耸耸肩膀轻松地说:「我睡牛圈楼上,一个人倒也清净自在…
…过个十天八天的,等你妈气消了就好了!」
  「清静自在?怕是蚊子不允许咧!现在正是蚊虫生崽的时节……」牛高明笑
道,他晓得爹时常在牛圈楼上的稻草堆里铺条被子睡觉,挺舒适,不过那是冬天。
  「去去去!这事还要你操心?」牛炳仁尴尬地挥挥手,儿子出门去了,他长
长地歎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牛高明回到厢房里,兰兰正在打开折叠的棉被铺床睡觉,他自觉地拿了被子
和枕头,不声不响地在另一头铺开躺下了。
  兰兰看着丈夫做完这一切,嘻嘻地笑着打趣道:「你今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线?不来和我睡一块了?」
  「不来了!七天日一回!」牛高明生硬地说,他此时没心情跟女人解释什么,
便扯了被子连头蒙上了。
  「唉……到底还是给治住了哩!」兰兰失望地歎了一口气,看来白日里忍得
的一汪好水真要浪费掉了,虽然对公婆的横加干涉她无能为力,可是丈夫却是个
好男人,要兼顾两边确实为难了他,「那就七天……七天后再睡一块吧!」她像
是宽慰自己,又像是宽慰男人,吹灭了蜡烛悄无声息地钻进自己的被子里睡下了。
  一个人睡一头还真是新鲜,少了男人的纠缠,兰兰的思想竟像挣脱了缰绳的
野马一样自由——这种感觉真不错. 很快,被窝里的温度变得燥热起来,她在被
子下脱掉身上薄薄的褂子的时候,脑海里猛乍里闪过一双熟悉的眼睛,她努力地
回想着在哪里见过这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却吃了不小的惊吓:这双眼是公公牛炳
仁的,长长的睫毛深邃的眼眶,略显浑浊的眸子里闪耀着贪婪的微光——适才在
上屋里,公公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胸脯的,虽然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扭过头去
了,不过那眼神却被她明白无误地捕捉在了眼睛里,那一刻,她心里经泛起了一
丝莫名其妙的得意,他可是她的公公呀!
  这种羞耻的幻觉让心髒开始在「突突」的跳动起来,丈夫和公公相比,相貌
倒是差不了多少,可却少了些沉稳多了些青涩。她想不明白公公婆婆为啥百般阻
挠她和丈夫的好事,嘴上说是为了丈夫的身子骨好,难道他们也是七天日一回?
  难道他们就不晓得煎熬带来的苦楚?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的情况:婆婆上了
年纪没了水做不成事,三番五次地对她游说甚至恐吓只是因为享受不到这种快乐
而生出的嫉妒之心?要真是这样,公公那一掠而过的眼神便可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丈夫的鼾声「呼噜噜」地在另一头响起来,兰兰的脑袋瓜子里却像煮沸了的
粥一样闹腾着,她在印象里把公公塑造成一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一个狂野而又经
验丰富的男人,她可以和他自由自在地日弄,他会使用各种她和丈夫没法想象的
架势,会在某一时刻知道她身体的某一处需要抚慰,更为关键的是:再没有谁来
阻挠!
  兰兰就这样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擡了起来,像长
了眼一样准确地按在了丰满柔软的奶子上,另一只手像条灵活的蛇一样蹿到大腿
中间,在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肉上爱怜摩挲着,直到屄里泛出一丝丝的酥麻来。
  当手摸到浅浅的地耻毛上的时候,兰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她时而将手
指当着犁?在毛丛间挠扒着,时而揪住短短的卷毛轻轻滴拉扯,细微的疼痛让她
在黑暗里轻轻地叫出声来:「噢……噢……」丈夫的呼噜声依旧轰响着淹没了这
淫靡杂乱的呻吟声。不大一会儿工夫,胯间便氤氲了一团潮乎乎的热气,兰兰再
也忍耐不住了,大把大把地在柔软的肉团上薅刨着,直到肉沟变得湿糟糟的之后,
才将掌心贴着整个肉团使劲地按压搓动起来。
  「嗬嘘……嗬嘘……嘘……」兰兰大口大口地呼吐着,另一只手正在胸脯抓
捏着,左边摸摸,右边揉揉,两只奶子很快便如吹进了空气的猪尿泡一样变得鼓
囊囊的,越来越有弹性了,当她用掬住在奶子上峭立起来的奶头的时候,她开始
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将身子在被子底下扭得跟挣紮的蛇一般。
  大腿根部的肉团开始肿胀发热,咧开了湿漉漉的肉唇,温热粘滑的淫水从中
淅淅沥沥地泛滥出来,打湿了兰兰的掌心,她用纤柔的指头迫不及待地剥开了淫
靡的肉瓣儿,探出修长的中指来插到那一汪温暖的肉褶中,在里面翻搅出细碎的
「嘁嚓嘁嚓」的声响,细碎到只有她才能听得见。
  没费多少工夫,兰兰就在肉片连接的皮肉里翻找到了那枚神奇的肉芽——牛
高明是曾用舌头招呼过它,她永远记得那神奇的感觉,只消轻轻地用舌尖一抵,
她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尖叫不已。现在,她要用指尖模拟那舌尖,期望能把她带
到那销魂的阶梯上,引领着她通往极乐的天堂。她将食指的指腹贴在跳动的肉芽
上,按住轻轻地挨磨起来,她开始咬着嘴皮在被子底下翻滚着,小肚子里升腾起
来一股强劲的旋风,催逼着她揉搓得更快更狠。
  兰兰的脑袋瓜里开始迷乱,不停地闪过公公那双深邃而贪婪的眼睛,她几乎
分不清指头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公公的了,渐渐地,指头也不再是指头,而是幻
化成了公公牛炳仁的鸡巴插在肉穴里:公公正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向后扯起
来,就像握着牛车的缰绳一样,从后面狠狠地捣弄着她的肉穴,光滑的龟头频频
地撞击着肉穴深处的肉垫,一下又一下,似乎永无尽头,一切正是她想要的样子。
  到了最后,兰兰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头大黄母牛,公公正兴高采烈地驾驭
着她,扬起牛鞭子「飕飕」地抽打在她的尻子上,她扬起头来吼喊往前奔跑,全
身的汗水「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流淌……她揉搓着凸起的肉芽,所有的感官
淹没在了虚幻的情欲之中,她捂着嘴巴欢快地扭动着,感觉自己就要兴奋快乐得
死掉了。
  两腿之间不知道流了多少淫水,高明的呼吸声仍旧声声不断,兰兰猛乍将身
子一绷,脚掌拄在床面上将腰身供起来,在被子下面僵固成了一孔弧形的桥,极
乐的喊叫声从指缝间迸发出来:「啊呀……」
  长长的调子一飘散,弧形的桥就此坍塌落地,她一阵阵地抽搐成一团,喉咙
眼里发出「嗬嗬嗬」的骇人的响声——她终于被公公送上了快乐的天国。
  「咋哩?!咋哩?!」牛高明的声音在床的另一头升起来,他坐直了身子伸
手来推女人的身子,「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关切的嘟囔道,声音里还有浓浓的
喊叫——兰兰的最后一声嘶喊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兰兰慌忙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地蜷缩在被子下面。牛高明推了两下不见应
声,複又仰面倒下去「呼呼」地睡着了。兰兰这才大大滴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身
子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在黑暗里扯下枕在头下面的毛巾来擦干了身子,在被子里躺
平身子时候,空虚的感觉再一次找上了她:七天,多么漫长的煎熬啊!